西汉南安（五）

1992年的扬雄山（观斗山）唐长寿摄在公孙述割据巴蜀期间，南安士人忠于汉室正统，对成家政权表现出不合作的姿态。其中一位名叫费贻的士人尤为突出。《华阳国志·蜀志》载：“费贻，字奉君，南安人也。公孙述时，漆身为厉，佯狂避世。”即装疯避逃成家政权的征招。“蜀中歌之曰，节义至仁费奉君，不仕乱世避恶君。”肯定了费贻忠于汉室保持节操遁世不为的品行。

费贻在《后汉书》中也有传：“时亦有犍为费贻，不肯仕（公孙）述，乃漆身为厉，阳狂以避之，退藏山薮十余年。”他与邓通成为西汉一代有传载于正史的两个人物。但一个是无品行的“民营企业家”，尽管一度暴富，但只能列入《佞幸列传》遗臭万年；一个特立独行，操守节义而列入《独行列传》流芳百世。

南安士人中，还有一位存疑的郭舍人。唐陆德明《经典释文》载：“尔雅注三卷，一曰犍为郡文学卒史舍人。汉武帝时待诏。”《文选·羽猎赋》李善注：“郭舍人尔雅注曰。”《清史稿》载：“汉郭舍人尔雅注三卷。”指注《尔雅》一书者，有犍为郡人郭舍人。《遵义府志·人物志》列入其人，认为是遵义人。乌尤山有尔雅台遗址，旧以为是“晋郭璞注尔雅处”，但经清吴白华和赵熙先后考证，认为乃郭舍人注《尔雅》处。若能成立，郭舍人至少在南安活动过，或许为南安人也未可知。如此，郭舍人当是继邓通之后，进入西汉中央朝廷的又一个人物了。

因注《尔雅》，后人称郭舍人为汉儒注经第一人。《遵义府志》评价道：“注古所未训之经，其贯通百家学究天人。”但实际上，郭舍人甘为倡优，人品不高。《史记·滑稽列传》载：“武帝时，有所幸倡郭舍人。”“发言陈辞虽不合大道，然令人主和说”，是个弄臣。汉武帝元封三年，长安新筑柏梁台，群臣作七言诗联句，郭舍人所作是“啮妃女唇甘如饴”，和卫青的“和抚四夷不易哉”相比，格调高下立判。

至于客居南安的士人，地方志所载有蜀郡成都人扬雄。北宋《新定元丰九域志》载：嘉州“延祥观，旧名扬雄观，本雄旧宅。至道三年赐额。”最早记载了扬雄客居南安事。王象之《舆地纪胜·嘉定府》也载：“扬雄山，在府治西，有洞深邃，子云隐居于此，遗像存焉。”该洞称“读书洞”，王象之接着说：“读书洞。在后溪延祥观。观有子云读书洞，洞有子云像，高三尺许，旁有二人列侍。……今有杨徽之、宋白诸公诗。真迹具存。”这个扬雄山即乐山城西的子云山（观斗山），已于两年前在开发房地产中被推掉了。

《舆地纪胜》又载：“子云山，在犍为县南五里，旧经云子云隐居之地，下有扬雄滩。”山上有子云亭、子云洞等名胜。这当是扬雄在南安的第二处客居地。但查诸《汉书》等正史，见不到扬雄到南安活动的蛛丝马迹，因此，扬雄到南安之说还只能看作方志家言。（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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