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尔德 乐山第一家西式医院的创建者

青年时期的启尔德启尔德与妻子启希贤■ 徐杉

启尔德（1867—1920），乐山第一家西式医院——嘉定福音医院的创建者。他不但是一位医术精湛的大夫，也是一位杰出的教育家。

1891年10月，启尔德与妻子詹妮·福勒远渡重洋来中国时，年仅24岁。他还未满23岁时，就已经获得Queen's  University（皇后大学）医学博士学位。该校1841年根据维多利亚女王的皇家宪章建立，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名校，其中尤以生物学、医学出类拔萃。在医学之外他还获得文学硕士、化学硕士学位，又曾在爱丁堡、海德尔里深造。丰富的知识储备为他日后在四川开辟医疗事业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启尔德一行8人在上海登岸，经过一段语言强化学习，再辗转到成都已是第二年初夏。千头万绪中，方言、气候、饮食种种不适应。而更令人悲伤的是成都爆发的霍乱使詹妮·福勒不幸染病。她与启尔德同龄，也毕业于皇后大学，是一位文学博士。那时，还没有治疗霍乱的有效药物，加之盆地夏季气候潮湿闷热，病症来势凶猛，剧烈的腹泻和呕吐使人很快衰竭。身为医生的启尔德对妻子的病也束手无策。两人在来中国之前才举办了婚礼，青春、爱情似乎与憧憬、美好、浪漫紧紧相连。然而残酷的现实如重锤砸下，彻底幻灭他们的美梦。1892年7月10日，詹妮·福勒在发病18小时后去逝，距她到达成都还不到两个月，成为这次成都大瘟疫死去的30万人中的一个。詹妮·福勒甚至还没来得及给自己取一个中文名字，那时来中国的外籍人士，为了便于与当地人打交道，都会取一个中文名字。

詹妮· 福勒的死给启尔德沉重打击，悲伤如一张沉重的网无时无刻缠绕他，几乎使他窒息。他只有用身体的极度疲劳来排遣内心的痛苦，没日没夜为筹办诊所操劳。这一年11月，位于成都四圣祠堂北街的诊所开业，这是四川第一家西医诊所，取名福音医院，是西医入川的里程碑。然而，现实却给他们的热情一瓢冷水，新开的诊所冷冷清清，大多数时候是一整天一整天无人光顾，甚至连过路的人也刻意回避躲闪。

就在诊所陷入困境时，另一批加拿大人士到达上海，因为语言障碍以及对中国习俗不了解，启尔德被派去迎接。令启尔德没有想到新来的人中有一位女子，名叫Retta Gifford（启希贤） ，在当时女性很难被允许学医的情况下，她竟获得加拿大多伦多大学医学博士、化学硕士等学位。

启希贤来中国时已经28岁，这个年龄尚未出嫁，又去遥远陌生的国度服务，她已经发誓不谈婚论嫁，把自己的一生献给医学事业。

然而缘分天定。当启希贤与启尔德相遇时，爱情之火被点燃。那时从上海乘船到成都大约需要两三个月时间。漫长的旅途，狭小的空间无意间给启尔德提供了频繁接触启希贤的机会。她准备在四川创建妇孺医院的想法，让启尔德刮目相看！渐渐地，启尔德受伤的心被抚平，而启希贤也被这个比自己小4岁、却才华横溢的男子吸引。于是，破旧颠簸的木船因为爱情承载而变得美好浪漫，旅途结束时他们俩宣布订婚。

启希贤结婚的消息在加拿大引起轩然大波！将面临严厉的处罚。那时妇女被认为不适合做传教士，妊娠、分娩、照顾孩子等等，难以保证全身心投入工作。因此，一旦申请做女传教士者，必须向教会签约保证单身不结婚。启希贤来中国之前就与加拿大教会签订了这样的合约，如今她违约意味着将受到严厉的惩罚。启尔德安慰启希贤：我们一同面对！（未完待续）

（本文图片由徐杉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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