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的落脚点是“出观众”

文艺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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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日报全媒体记者 李婷

振兴川剧工程中，有一句话经常被业内人提及：“出人出戏出观众”。人、戏、观众三个要素，以艺术生产上下游顺序，时刻叮咛着站在舞台上的川剧人。

其实，这句话放在其他的戏剧文艺创作中同样合适。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便知——观众是文艺作品最直接的考量，但在日常的戏剧创作中，观众却恰恰是最容易“失声”“缺位”“无形”的一个群体。

或许比起对舞台的敬畏心，不少戏剧创作者还缺一些对观众的敬畏心。为什么老观众会离开？为什么新观众不喜欢？这里的观众，指的是普通观众，不是人情观众。千万别低估观众的智力和审美，觉得糊弄一下就过去了。现在的年轻观众见多识广，从小接触艺术熏陶已不是新鲜事，面对他们的，是全世界有趣的戏剧作品。通过网络，通过购票，坐个飞机，看世界近在咫尺。眼界不同，眼光也犀利，这也对四川戏剧工作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如何找到“买账的观众”？有的业内人士选择用旅游撬动起产业链上的消费者。凉山文旅集团有限责任公司党委书记、董事长刘康说，今年大凉山国际戏剧节的票房比去年同时段增加了20个百分点，有当地老百姓自愿买票，也与京津冀、粤港澳、长三角等旅游同盟合作，导入外地戏剧爱好者，此外深圳地区还有2架“戏剧包机”来西昌。

而有的戏剧工作者选择将传统戏剧注入“现代内核”，向更年轻的消费群体伸出试水的触角。今年年初，川剧界两位“80后”，87岁的编剧徐棻，和1987年出生的导演张莹携手来共同打造了首部青春版小剧场川剧《桂英与王魁》。该剧改编自传统川剧《焚香记》《情探》。上世纪50年代，出访欧洲载誉归来的《焚香记》，由川剧表演艺术家胡漱芳、袁玉堃主演，曾引起轰动。而青年导演张莹将这部剧改为60分钟左右，采用“美剧”的悬念叙事方式等，探索故事中的现代女性意识。国庆节，这部剧与戏迷朋友们见面后，年轻观众和老戏迷在朋友圈里的评价“褒贬不一”，但至少在这场戏里，观众不是缺位的。

在濮存昕看来，今年举办大凉山戏剧节最 开心的是，发现越来越多的全国观众愿意花真金白银来大凉山买票，愿意加入到艺术活动中，“这无疑是一个良好循环的开端。”其实往浅处说，观众往往直接反映着一部戏的观感，“好看还是不好看”“演技行不行”“立意空不空”；往实际里说，观众就像是一个结果的“试金石”，用脚投票，决定着一部戏的口碑和票房。更重要的是，在戏剧环境里，观众们就像是一个个充满活力的细胞，看似渺小却不可忽视，促进着整个戏剧圈一遍又一遍地自我更新和良性循环，是戏剧生态不可或缺的一环。观众这环断掉了，戏剧环境会沉寂、失去生气，反之好的戏剧环境，也能培育出好的观众，两者相辅相成。出人出戏，最终的落脚点，还是出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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