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裕禄曾经到宿迁大伙都喊他“老焦”

▲上世纪60年代的焦裕禄纪念馆

▲焦裕禄使用过的步枪

▲焦裕禄使用过的农具

▲焦裕禄生前坐过的藤椅

▲焦裕禄用过的书和包

《宿迁晚报》记者张琥

提起焦裕禄,人们都知道他曾在河南省兰考县当任县委书记时,忍着肝病的折磨,坚持工作,努力改变兰考面貌的事迹,那张被顶出一个大窟窿的藤椅,感动着许多人。然而就是这位党的好干部曾经在宿迁生活过两年的历史,却鲜为人知。

焦裕禄为何来到宿迁、在宿迁干了什么、当时是一种怎样的生活状态?昨日,记者经过一番走访调查,探究焦裕禄在宿迁那些带着时代烙印的生存细节,让这一段历史不被遗忘、这一串足迹不被湮没。

焦裕禄曾在宿迁当了两年的雇工

在业已公开的、几乎所有与焦裕禄相关的书刊中,浓墨重彩的多是他在兰考的经历。其人与宿迁的短暂交集,却很难找到记述。为了确定焦裕禄曾经在宿迁生活过这个事实,记者首先把档案部门作为突破口,试图寻找到和此事有关的蛛丝马迹。

通过宿迁市宿豫区档案馆工作人员的帮助,记者找到了一些曝光率极低的文字资料,而这些资料则清楚地记录着焦裕禄曾经在宿迁生活过两年的时间。

在档案馆,记者看到了1966年6月13日新华社发布的《焦裕禄同志小传》,在对其成长轮廓的勾勒文字里,有一段极易被忽视的表述:

“1922年8月16日出生在一个贫农家庭里。因为生活困难,幼年时代只读了几年书就在家参加劳动。抗日战争初期,日寇、汉奸和国民党反动派对劳动人民的剥削和压迫越来越残酷,焦裕禄同志家中的生活越来越困难。在抗日战争最艰苦的年代里,他的父亲走投无路,被逼上吊自杀。日伪统治时期,焦裕禄同志曾多次被日寇抓去毒打、坐牢,后又被押送到抚顺煤矿当苦工。焦裕禄同志忍受不了日寇的残害,于1943年秋天逃出虎口,回到家中……因无法生活下去,又逃到江苏省宿迁,给一家姓胡的地主当了两年长工。”

胡姓地主、两年长工,这已几乎是正史中焦裕禄落难宿迁的全部内容。那么,焦裕禄在宿迁是如何度过“两年长工”生涯的呢?

同样在宿豫区档案馆,记者看到了原件存于河南省档案馆的焦裕禄的亲笔《党员历史自传》影印文字“1943年,我21岁,逃荒到宿迁县城东15里双茶棚村,在已早逃荒去的黄台村几家老百姓家住下……我给开饭铺姓张家担水,混几顿饭吃。半个月后,张介绍我到城东二里第二区园上村地主胡泰荣家当雇工,住在地主一头是猪窝、一头是牛草的小棚里。我在胡家当了2年雇工,第一年挣五斗粮食(每斗14斤),第二年挣一石五斗……1945年六七月间,新四军北上,宿迁县解放了,人民政权建立了,工作人员不断召开会议,并听到我家乡也解放了。我们一伙逃荒去的几家一同回家了。我同老乡一同推小车回家了……”

长得显老村里人都喊他“老焦”

胡姓地主叫什么?打工长工的地方在哪?在2012年,档案局工作人员经过两天的调查走访,对焦裕禄在宿迁的两年,特别是在胡姓事主家打长工的生活有了大致的了解。

根据调查走访的报告显示:焦裕禄在宿迁打工确有其事。他先在双茶棚村干了一段时间(焦裕禄在自述中写道是“半个月”),然后来到园上村打长工。其次,焦裕禄当年打工的地点是园上村,即现在的宿豫区雨露社区13组。

为了解到更多细节,记者来到宿豫区雨露社区13组,试图寻找更多的知情人。宿豫区雨露社区党委书记陈先扬告诉记者,最近这两年社区面临着拆迁安置,社区里的很多老居民都迁至他处,想找到亲历此事的知情者几乎不可能,毕竟事情都过去半个多世纪了。

“人虽然找不到,但这件事是千真万确的。我们家也是这里的老居民,我的大伯就住在胡泰荣的隔壁,和焦裕禄还见过数面。”陈先扬告诉记者,他的大伯曾经说过这段故事,当时胡泰荣家土地几十亩,家中无劳动力,因原来雇佣长工离开,正好此时焦裕禄逃荒至此,故雇焦裕禄为长工。焦裕禄当年吃住在胡家院外路旁的牛棚里,农忙时给胡家干活,农闲时做些小生意,在胡泰荣家干了两年,后听说家乡解放,与同乡一同回到家乡。

“以前社区里有个老人叫胡程远,他和焦裕禄都生于1922年,曾经向一些村里的晚辈们说过一些关于焦裕禄在宿迁打长工的故事。”陈先扬回忆道。在胡程远记忆中,村里的人都喊焦裕禄为“老焦”,从山东临沂推着独轮车,卖一些酒壶、黄盆等,一路逃难过来,经人介绍,在胡泰荣家落脚。

因为那时候的焦裕禄四方脸高高的个子,很精干的模样,但生得显老,所以大伙都喊他“老焦”。

匆匆而去的过客成为心中的英雄楷模

厚道、勤快是胡家人对长工“老焦”的评价,话不多的他也很快融入了小乡村的生活。偶有交流,老焦会说“之所以流落至此,是因为老家打仗不太平,老乡都跑光了。”

突然而至的老焦,走得也毫无征兆。“突然有一天,应该是日本鬼子投降那年,他们一家4口就说要走了。”胡家后人、如今40多岁的胡森提起上辈的事情,依然觉得特别自豪,因为她也是听着焦裕禄这个名字长大的。

通过走访,记者了解到,焦裕禄至宿迁的两年的时光。在那些兵荒马乱之后又百废待兴的年代里,胡家人和园上村民们也渐渐忘记了这个过客,继续着各自柴米油盐或悲或喜的生活。

直到很多年后,园上村民们渐渐知道一个人的名字——焦裕禄,而这个人就是以前那个有些显老的“老焦”。

根据记载,焦裕禄1964年5月在兰考病逝后,当年11月20日,《人民日报》刊发《在改变兰考自然面貌的斗争中鞠躬尽瘁,焦裕禄同志为党为人民忠心耿耿》,宣扬其事迹。两年后,长篇报道《县委书记的榜样焦裕禄》和社论《向毛泽东同志的好学生焦裕禄同志学习》,在全国掀起宣传焦裕禄的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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