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友卓说起家乡的豆豉,现在仍心向往之。
童年时,秋收完家里产的豆子多半交到生产队,由队长拉着排车带队将爱国粮和油料送到公社粮库。剩下不多的大豆,先从缸里舀出十多斤换上二斤油,炖菜炒菜时舀点炸葱花都要省着用,如果想多吃点油只能在收完的豆地里多捡脱落豆角。再剩的豆子一般都是做点豆豉过冬。
农家做豆豉其实非常简单。记得豆子放到铁锅里添上半锅水,锅底下架上柴火猛烧煮熟停火,用笊篱捞出装到瓷坛密封放入厨屋麦秸里发酵;过上十天半月(因温度而定),在坛口闻到臭味,豆豉成了半成品。发酵的熟豆子出坛扯粘丝长白毛,已有了稍许臭豆腐的味道。缺菜吃的百姓直接将刚出坛的臭豆子浇上盐水撒层花椒茴香面,把煮至半熟的冬瓜片、白菜叶或萝卜条与臭豆子拌匀装坛再次密封,捂上几天蔬菜被臭豆子蚀透,成品农家豆豉即可舀上饭桌上的菜碟。若想让豆豉常吃常鲜更有味道,农家的“讲究人”就会将捂好的臭豆子晒干保存,按家庭所需分批下菜拌料。这样一来尽管做豆豉的工序食材无异,做出来的豆豉却筋道耐嚼风味十足。
那时,老家淤土地上种土豆时常受淹无收,越冬菜除了白菜、萝卜、冬瓜基本上别无选择。因为穷,百姓们怕炒菜炖菜费盐费火费油,家里不来客不炒菜不动荤,家常饭多是稀汤窝头腌芥菜、咸“疙瘩”,外加一碟臭豆豉。馋急了,大人们狠狠心搲瓢玉米换块豆腐搅拌在豆豉里滴上几滴香油,用筷头蘸点汁夹点菜伴着粗面窝窝头咀嚼,那绝对是一顿不可多得的美味。
后来,家前万福河堤里“二滩”(河道两边的平台)沙土上种“地蛋”(土豆)长得又大又光滑,可炒可蒸可煮,这才知道土豆能当菜当饭。“地蛋”条用水煮煮也能下进豆豉里,土豆蚀成泥有点“沙瓤”的臭,舌尖上顿时别有一番滋味。没想到从金乡老家到孟子故里落户,也看到不少百姓会做农家豆豉,况且做出来的“笨豆豉”甚至比临沂的名牌豆豉更胜一筹。如果说豆腐是国粹,臭豆腐闻着臭吃着香理应算得上中国发明,我觉得那纯正的农家豆豉臭中带着浓香更应是农家专利。
时过境迁,知天命的我如今乡情乡愁渐浓,见到老家人带来豆豉如获至宝,想起家乡豆豉味依然垂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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