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家在白露乡双冲村,解放前以种植甘蔗、花生、芝麻、烟业等经济作物为主。1941至1942年间风调雨顺,加上父亲善于经营管理,种植的各种作物都获得大丰收。于是1942年秋,我家在村的外围建了一间三件头的新房,独门独户,离村庄百余米远,白墙青瓦,十分抢眼。
1944年11月,日军侵占柳州城乡后,看中了我家这座新房,派了一个班7名鬼子兵进驻。进门楼是一个长方形的天井,鬼子兵在天井的两头各安放一个大油桶用来泡澡。天井两头的房间用来做厨房。他们叫村维持会长吴云甫,派一个人给他们烧水做饭。吴云甫跟联络员欧敏士(地下党负责人)商量派张新茂去,这人办事灵活大胆,长期给人打长工,而且与村自卫队有联系。鬼子兵将我家一张新四方高桌锯矮来做餐桌,摆在堂屋中央,早中晚餐7个鬼子兵都围着吃饭,吃时枪支就挂在卧室的墙壁上。张新茂摸清这些情况后,向自卫队通风报信,设计袭击计划。
1945年4月14日傍晚,张新茂做完晚饭,看到7个鬼子兵正围坐在桌边吃饭,就向大门走去,与潜伏在大门两侧的自卫队员取得联系。他接过自卫队递给他的驳壳枪,上好膛藏在背后,直接走近堂屋大门。鬼子兵们都叫他“米西米西”(吃饭的意思),这时张新茂迅雷不及掩耳地抽出驳壳枪向桌周扫去。枪响后,鬼子兵个个倒地装死,守候在大门两旁的自卫队员和张新茂忙于冲进卧室拿枪,没有检查鬼子兵是否死完就离开了,结果7个鬼子兵只一死一伤。这次袭击,缴获了轻机枪一挺、小钢炮一门、步枪5支,这就是有名的“双冲袭击战”。
翌日,从城里抽调来几十个鬼子兵进村搜索,将全村男女老少都赶到我家门前的晒谷坪上。
地坪上架起两挺机关枪,一个挥舞着指挥刀的鬼子兵头头声嘶力竭地叫嚷着:“自卫队大大的有,给我统统讲出来,不然……”用指挥刀做个杀头的动作。村民们个个沉默不语,怒目圆睁。鬼子兵头头见状,走到一个叫冯四六的年轻村民面前:“你是不是自卫队?”“不是!”“自卫队在哪儿?”“不知道!”鬼子兵头头扇了他一耳光,拉出队伍站在坪中央,随后又拷问了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得到的都是一样的回答。两个小时过去了,鬼子兵见一无所获,将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留下,其余老的小的放回家。鬼子兵押着留下的年轻力壮的村民,进村挨家挨户搜索糖油,倒在我家东边一个房间。
所谓糖油,就是土法制白糖时,从漏罐滤下的黄糖水,像花生油一样黏稠。鬼子兵把冯四六等几个年轻村民关押在这个房间,人坐不能坐,睡不能睡,眼睁睁地在没膝的糖油里站了两天两夜。
鬼子兵见还是一无所获,才放人回家。
被袭击之后,鬼子兵在前后门建起了堡垒,房屋四周挖了枪眼,在屋外一棵高高的樟树上搭建了一个哨岗,轮流爬梯子上去站岗放哨。尽管鬼子兵的防御工事建得很完善,但也逃不了灭亡的命运。1945年6月下旬日军撤出柳州,也撤出了我们家,我们才从柳城县太平镇的山洞里搬回家,此时房屋已被毁得破烂不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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