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牵家乡粽 ○杨友亮

春节前的那些日子，心思游离，只要举目深吸，仿佛又闻到老家的粽子在飘香。

我国民间包粽子，虽然是源于每年农历五月端午，为纪念战国时代楚国大臣屈原所为。但，在我们大柳州这一带，包粽子过年已成了一种特定的传统民俗，粽子实是城乡居民每户过年不可或缺的奢侈品。而包粽又因地各异，用料不同。最为独到的是其形状，但凡有斧头粽、三角粽、拱背粽之分。鹿寨的是拱背粽，而我的乡下老家普遍包的是在外人眼里内外均土气的斧头粽。

记忆中的柳城大埔镇南村老家，每年春节前的农历廿八、廿九，几乎家家户户都包斧头粽过年。真可谓，无粽不是年，无粽会少了春节乡下民俗的年味。

在老家度过青少年时代的我，每年春节都能与弟妹们一同吃到母亲包的斧头粽。参加工作后，只要回老家过年，吃到母亲包的斧头粽，是一种无以言表的受用，早习以为常。假若哪年因事不能回老家过年，吃不上母亲包的斧头粽，囫囵个人情牵梦绕，三餐无味。

母亲包的斧头粽，在村上很普通，没什么特别之处，一切用料诸如糯米、猪肉、粽粑叶、红蓝菜、荷包豆、豆角籽、干禾草，均是自产自销。倘若缺少哪一种用料，村上人家又有的，母亲会提前同村里人打招呼，先借后还取回来。

包粽时，母亲用料也是极为细致，先是将浸泡过的糯米拌上适量的食盐、硼砂，以剁碎的红蓝菜夹裹猪肉放于粽心，再掺放些泡软了的荷包豆与豆角籽。既而再将每个包好的斧头粽，用禾草捆得扎扎实实，个个扎的像大青蛙一样。最后置于大铁锅中，以柴火熬熟。刚出锅的斧头棕，热乎乎的，咬上两口，即见红蓝菜汁于粽心中泛红溢彩，好看又好吃。往往能让人吃得抽鼻眯眼，满口留香。吃冷粽更是别具一番令人从喉腔到肚腹畅快淋漓的爽。

每逢母亲包粽子，因有家人在帮忙，我多会是不去插手添乱。到了用大铁锅熬粽子时，添柴烧火之活是我可以做的。铁锅熬粽子，一般用木柴大火旺烧半小时，见竹篾锅盖上好一阵热气蒸腾，再将粽子翻动一次，然后再大火小火慢熬半小时。就这样，一锅粽子算熬熟了。

为了每年春节能包好粽子，母亲会在每年各季节，谋划着用料的准备与种植。如在菜地边上种粽粑叶与红蓝菜。在厨屋后的篱笆上种些荷包豆与豆角。平时，只需对这些植物稍加淋水管护即可。如此一来，年终包粽的用料都有了，根本不用上街买。

母亲一生辛劳，已从一个年轻的过门媳妇熬成今天当奶做婆的88岁高龄老人，仍是腰直耳聪。一些乡下传统技艺如包斧头粽等之类，早已传承给了家人后代。也是如此，做子女的我们，很不情愿那般大岁数的母亲再去多操劳了。但，母亲是个闲不住的老人。只要老家依旧要包斧头粽过年，老人一定会亲自去动动手。

今年又一次回老家过年，要问我对老家的年货食品首选最爱是什么？我会毫不犹豫地回答，家里的斧头粽！我终于又一次尝到了老母亲包的斧头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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