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的阴影不是想驱散就能驱散的。是我太脆弱,一道阴影让我不自信了两年,以致于错过了他。
一段真实的过往,一个铭心的故事,让痛苦埋葬在时间的荒野,让快乐飘荡在记忆的每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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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述人:依琳(化名)女35岁公司职员柳州人
文字整理:今报记者韦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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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未遂留阴影
32岁那年,我被家里逼婚逼得想离家出走。其实我自己也有些着急,所以瞒着家里悄悄地让同学给我介绍对象。
原本同学介绍了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男人,相亲的时间和地点都已经确定,我去赴约了,但他没有出现。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男人对我的条件挺满意,但是看完照片后觉得我不够漂亮。他的原话是:“我想找个漂亮点的女人,找不漂亮的不甘心,要是以后出轨了,多对不起人家。”
这次“见面未遂”的相亲给我留下了心理阴影,同时让我更加介意自己的外表,对择偶很没有自信。
我的标准降低了,偏偏这时我的身边出现一个很出色的男人。他的事业挺成功,身材高大,性格却很温和。他的一切好像是特地为我订制的。唯一让我苦恼的是年龄,丧偶多年的他将满50岁。
初识他是在饭桌上。就坐时,他特地坐在我身边。一落座就给我倒水,伸手帮我拿花生、瓜子等小食,还刻意找很多话题和我聊天。饭桌上不少女人,更不乏美女,可是他的眼里只有我。
我是今报情感专栏的忠实读者,我非常关注女倾诉者讲述她们被欺骗的故事,故事的开头多是条件一般的女人像灰姑娘一样被发现和宠爱,然后一步步陷落,最后失了身又丢了财。所以,当这个叫文焕的男人对我各种示好时,我的戒心非常重。
但我的局促和羞涩出卖了我的内心。
我已经很久没有被男人这样追求,文焕让我心跳加速。但是另一个自己时刻提醒我:要提防被这个男人骗。那晚,我辗转难眠。我给朋友小伊打电话,想倾诉我对文焕的矛盾情愫。我还没开口,小伊却说:“你和文焕真是心有灵犀,他刚刚给我打完电话,讲的全部是你的事。”我大惊。
小伊是我和文焕共同的朋友,他知道小伊和我是好朋友,他倾诉的事小伊一定会转告我。如他所料,小伊做了他的传声筒,把他对我印象和感觉都告诉了我。文焕对我一见钟情,他曾经认为丧偶之后自己已经没有再婚的想法,但是看到我的第一眼,他平静许久的心又动了。他的原话是:“她是让我想娶的那种女人。”
两个月前,我刚被一个男人以“我长得不够漂亮”为由拒绝见面。两个月后,文焕在一众女人中相中我,仅见过一次面就笃定我是他想娶的女人。两段经历,仿佛做梦一样不真实。
“既然他相中了你,这是非常难得的缘分,你不要因为曾经的挫折就不给文焕机会,错过你可能要后悔一辈子。”小伊建议我和文焕尝试交往。
不过是交往而已,又不是马上结婚。和小伊聊完,我的脑子清醒了。我让小伊再次充当传话筒,把我同意和文焕交往的事转告他。小伊笑我没出息。我没有否认。在爱情方面我一直挺被动。
前一晚我才和小伊聊完文焕。第二天早上,他就拿着豆浆油条等早餐来到我们小区。他问:“你想在小区的凉亭吃早餐,还是想在家里吃?”小区的人和我都很熟,我突然和一个男人在凉亭吃早餐,一定会引来大家的注意,肯定还有人会八卦我的事。一想会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我就害怕。“你上楼吧!”无奈之下,我把文焕迎进了屋。没想到,他居然自带了一双拖鞋。
还没坐下他就开始解释拖鞋的事:“这双拖鞋是我最喜欢的牌子,穿着很舒服,我拿一双过来放你家,以后来你这边,感觉就像在我家一样。”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男人,一点不认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的性格和我相差很大,但我并不排斥,反而觉得新奇。文焕走后,我穿上他的拖鞋在家里来回走,仿佛置身他的家,好似我已经成为他家的女主人……我渐渐入戏了。
2
不自信在作祟
我30多岁,文焕年近半百。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和他一起穿情侣装。但是第一次约会,他就把我带到一家运动品牌店,买了三套运动装,颜色和款式都像情侣装。文焕用命令的口吻说:“两个人恋爱就是要舒服,你不用特意穿裙子和高跟鞋,穿运动装就得了。”文焕这么贴心,我很感动。但我半信半疑,觉得男人还是喜欢女人穿得漂漂亮亮的,我穿着随意,他真的不介意?
为了测试文焕的话是真是假,几天后的一次约会,我故意穿了裙子和高跟鞋。文焕盯着我看了很久,让我回家换衣服。我找借口,说我只有运动装没有运动鞋。文焕从汽车尾箱拎出两个袋子,里面装着两双运动鞋:“买两双,你可以换着穿。”我很疑惑他怎么知道我穿什么码子。他说是猜的。“我已经跟店员确认过,码子不对的话可以换。”
文焕这么细心,我怎能不感动。我满怀期待地穿上鞋子,不大不小,正好合适。文焕很得意:“看吧,我的眼睛就是厉害,鞋码一猜就中。看来我们是适合的一对。”如果不告诉你文焕的年龄,你肯定以为他是一个很有恋爱经验的年轻男人。年近半百的男人还这么浪漫,我实在太惊喜。
我和文焕渐入佳境。
我坚信,他和我在一起是希望我舒服、愉快,不希望我委屈自己,所以约会时除了穿舒适的衣服,我慢慢地连妆也不化了,素颜去见他。第一次在他面前素颜,我紧张得手心冒汗。文焕一把抓住我的手,摸到我的手汗时,他莫名地看着我:“我们都恋爱这么久了,你还紧张什么?”
我坦言害怕他对素颜的我失望。他哈哈笑了,说如果不是我提醒,他根本不会留意到我素颜。我觉得不可能:“你哄我的吧?化不化妆一眼就看得出。”文焕继续解释,说多数男人只看得出女人涂不涂口红,不会留意其他部分:“你以后只涂口红就得了,其他不用,化妆多对皮肤不好。”
“你真的不介意我素颜吗?”一开始他没当一回事。见我这么严肃认真,他严肃地回答,说他确实不喜欢整天化妆的女人,觉得舒服和真实最重要。他的话暂时缓解了我的不安,但我还是不自信。
有一次文焕带我参加饭局。我以为是再普通不过的饭局,所以素颜前往。走进饭店发现,现场的男人穿得很随意,有人也像文焕一样穿运动装,但是所有的女人都穿得很隆重,妆容精致。
我尴尬极了。聊到我和文焕时,有个女人突然问我的年龄。得知我30多岁,她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好像我比实际年龄大。我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那天过后我更加不自信,常和文焕怄气。
3
下一次要勇敢
有一次我们又怄气了。
我提出暂时分开彼此冷静一下。文焕极力挽回,说他一直很清楚对我的感情,不需要冷静。他认为我也不用冷静,只需要跟上他的步伐,走向婚姻。文焕以前很少提结婚,这一次他突然提到“结婚”两个字,我不仅没有幸福感,反而有些恐惧,觉得我还没有自信到成为他的老婆。
“结婚”二字太让我害怕了。这一次我做得挺绝,对文焕异常冷漠,许久都不联系他,即使联系也是冷淡的几句话而已。我们的感情热度退得很厉害,我虽然着急,但迟迟没有调整好心情。
感情冷了半年。一天,我在路上遇到文焕,他的身边站着一个身材偏肥胖的女人。我一上前和文焕打招呼,那个女人马上开始警惕,从上到下打量我。
文焕向这个名叫阿云的女人介绍我:“这是依琳,我的朋友。我们以前谈过一段恋爱。”一知道我的身份,阿云的脸色马上变了。她强颜欢笑地和我打招呼,手却警觉地挽起文焕,挽得紧紧的。
冷战半年后,我成了文焕的前女友。两个人半年来极少联系,这已经是默认分手。我预感结果会是这样,但是结果真的摆到我的面前时,我又没办法接受。最让我沮丧的是,文焕已经有了新女朋友,这个女人的长相不如我,身材更不如我,但是有一方面她在我之上,她比我大气。
两年来,小伊觉得我一直在自寻烦恼。那天,我又向小伊倾吐心事,说我有些后悔放走了文焕。小伊沉默不语,许久她才说:“你懂吗,这个叫阿云的女人很主动,他们在一起没多久她居然向文焕求婚了,文焕还挺喜欢她,两个人当着很多人的面就订婚了,文焕连反悔的可能都没有。”
我有些生气,觉得阿云是逼婚。但我已经是局外人,我再怎么不甘心,再怎么愤慨,已经无济于事。
不久,文焕办婚礼的消息传来。听闻这个消息,我难过极了。一天傍晚,我等在文焕下班必经的路上,约他吃了一顿饭。我们点了红酒。借着酒劲,我滔滔不绝地向他倾吐我的不甘心,甚至哭了。
文焕平静地安慰我,没有给我任何希望。第二天酒醒,我看到他给我发的一条信息。他说阿云的性格是他喜欢的,其实他真的不在乎女人的外表,更不在乎女人化不化妆,他在乎的是两个人的默契,还有彼此信任。“你一直不自信,其实是不信我,既然没有信任,那我们就不合适。”
我后悔至极。
曾经有一段真挚的感情摆在我的面前,因为不自信,我错过了。这个男人的身边已经有爱他的女人,我祝福他们。小伊说过的一番话我特别认同。她说人要勇敢爱,一时的错过可能会成为一辈子的错过,不要有任何松懈。现在,我终于明白小伊的话。下一场恋爱,我一定会勇敢。
(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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