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如此好的女人 我追悔莫及

情感纪实

一段真实的过往，一个铭心的故事，让痛苦埋葬在时间的荒野，让快乐飘荡在记忆的每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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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述人：老范（化名）男

54岁自由职业柳州人

文字整理：今报记者韦黎

男人和女人之间总有纠缠不清的故事。当年我对不起她们；没想到，她们却这么对我。

1因为柚子与她结缘

20岁那年，我和一个相识不到半年的女人结婚了。

我们是奉子成婚。因为没有感情基础，再加上对彼此的了解不够深入，婚后数年我们过得非常糟糕。她是个爽快人。孩子上小学前，她果断地提出离婚，然后带着孩子离开柳州。这一走就是几十年。

虽然前妻的生活过得不算宽裕，但我们的儿子很争气。他考上了当地的重点中学，将来极有可能考上重点大学。我的文凭很低，生出的儿子居然是个学霸，这让我得意极了，逢人就拿儿子出来炫耀。

我有一个心仪的女人，她叫阿蓉，是个生意人。

那年中秋节前，她的门店里堆着很多柚子。因为柚子新鲜又甜，很多人顾客抢着要。阿蓉笑得乐开了花。

我喜欢阿蓉，因为她勤快，待人又亲切。可惜她的老公没有这个福分，几年前他因为车祸离开了她。

我每天都去阿蓉那里买柚子，每次只买一个。阿蓉劝我一次买多点，因为买多有优惠。我却说自己肠胃不好，一个柚子不知道要吃多久。可是第二天，我又去买柚子。

阿蓉好奇地问：“你不是肠胃不好吗？昨天买的柚子一夜就吃完啦？看来你们家的人真多。”我意识到机会来了，趁机向阿蓉透露我的情况，说我离婚多年目前正单身：“我是个正牌的单身汉。”

阿蓉若有所思。她熟练地帮我挑选柚子。当她把一个精挑细选的柚子递给我时，我故意碰了一下她的手指。她迅速地把手缩回去。但是，她却笑了。看到她的笑容，我明白我和她之间有戏了。

之后的日子，我一有空就去她的店里帮忙。她不赶我走，做饭的时候也做我的那份。她似乎已经默认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知足，非要她亲口承认我是她的男朋友。

我特地跟一个熟客串通，让这名熟客当着我和阿蓉的面询问我们的关系。阿蓉没有否认我是她的男朋友。此事得逞后，我给这名熟客打了一个封包。熟客揶揄我：“你鬼点子真多，人家阿蓉是个好女人，你要好好对人家。”言语间听得出，他其实也心仪阿蓉，只是落败了。

确定恋人关系后，我经常出入阿蓉家。为了拉近我和阿蓉孩子的关系，我破天荒地给远在外地的儿子打电话，让他传授一些学习经验，我好转告阿蓉的孩子。

看到我对她的孩子如此用心，阿蓉非常感动，我们的关系更加亲密了。不久之后，我住进了阿蓉家。

2因为钱的问题离开她

阿蓉对我真的很好，她从来不吝啬在我身上花钱。她对我的亲友也很好，大家都说我撞了大运遇到这么好的女人。

不过，阿蓉有一个“缺点”——她从来不给我钱，连微信红包也从来不给我发。我有工作，我的收入勉强够生活，但有时请客或是办大事，我的手头也会拮据。即便这个时候我向阿蓉求助，她的心还是非常硬，就是不给我一分钱。我生气地说钱是向她借的，她想都没想还是拒绝了我。

对于这件事，我恨得咬牙切齿，对她的喜爱直线下降。

阿蓉解释过钱的事。她说自己穷困过，所以对金钱有极大的控制欲。她认为自己已经在生活费上花了钱，我是男人，不应该向女人要钱。阿蓉非常固执，她觉得没有太多金钱牵扯，我们的感情才更简单。

“其实就是个小气鬼，还给自己找那么多理由，真虚伪。”有一次喝酒，我不停地向朋友抱怨阿蓉的不好。这些话传到了阿蓉的耳里。向我求证完这件事后，我和阿蓉的关系急转直下，恋情走到了悬崖边。

可是，我不甘心。

次年中秋节前夕，阿蓉又批发了很多柚子来卖。看到生意那么好，我动了一个邪念。

中秋节前一晚，阿蓉很累，她没有及时去银行存货款。那晚，她把货款带回了家。我分明看到她把钱放进了一个抽屉里。等她睡着后，我从那个抽屉里拿了近3000元。

其实抽屉里有更多钱，但我只拿了一半。我其实有些害怕，毕竟我是没有经过阿蓉的同意拿走了这笔钱，阿蓉可以报警说我偷窃。为了不彻底激怒她，我给她留下了一部分钱，希望她能手下留情。

拿完钱后，我彻夜未眠。第二天，我趁阿蓉还没醒，悄悄地离开了她的家。离开后我给她发了一条消息，说要和她分手，两人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等了一整天我也没看到阿蓉的回复，也没有警察上门来抓我。没有动静，我更害怕了。于是，我主动给阿蓉打电话。她非常淡定：“你想分手就分手吧，反正我们两个也不适合结婚。”我吞吞吐吐说了拿钱的事。阿蓉依然很淡定，她说钱不多，能通过这些钱认清我的为人，这笔钱丢得值。

就这样，我和阿蓉分手了。

3不负责任地逃离她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无心再谈恋爱，直到有一天我到乡下的一个朋友家吃饭。

那晚，大家都喝了不少酒。酒足饭饱，朋友安排我到他的一套小房子睡。还没送我出门，朋友拉肚子要如厕。他把房门钥匙递给一个朋友，让她带我过去。

她叫阿玉，和我的朋友是同学。

阿玉个头挺高，身材远比多数女人强壮。但是她的皮肤很白，完全不像一个常年在农村生活的女人。

我和阿玉一路走一路聊，一个不小心，我摔到了路旁的稻田里。阿玉赶紧伸手拉我。拉我上来后，她没有马上松手。我当时正单身，她不松手，我更加不会松。那晚，都喝了酒的我们有了肌肤之亲。

第二天酒醒后看到阿玉睡在我的身旁，我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我非常确定我不喜欢阿玉，我们之所以会有肌肤之亲，酒精起了很大的作用。我厚着脸皮委婉地跟阿玉说：“都是酒精惹的祸。”

阿玉虽然愤怒，但当下没有多说什么。她给我时间考虑我们以后以什么关系相处，让我3天后给她答案。

我哪有勇气面对一个不喜欢，但极有可能对我死缠烂打的女人。惹不起我就躲。当天上午，我没有和朋友道别，匆匆离开了那个村庄。

4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时

一晃，几年过去了。

2017年，我在柳州市区的一个路口偶遇阿玉。我没有一眼认出她，她却一眼认出了我。

我尴尬地不知道说什么。阿玉却一直沉默。直到一分钟后，一个强壮的男人走向她，大声地叫了她一声“姐”。

看到她的弟弟后，我更心慌了。我已经忘了自己说了什么话，只记得我随便找了个理由，然后像见到猫的老鼠一样溜走了。幸运的是，这对姐弟没有追来。

之后，我没有再看到他们的身影。我以为自己安全了。怎料半个月后的一个晚上，夜归的我突然被两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拉到墙角边“教训”了一顿。他们下手不算太重，但我的脸被打花了。

阿玉果然有性格。打我的两个男人是她叫来的，她特地跟我的朋友要了我的手机号，主动打来电话承认打人一事。我忍着疼痛对她说：“我没欠你的了，我们终于两清了。”

再遇阿玉后，尤其是被打了以后，我格外怀念阿蓉。阿蓉真的是一个难得的好女人，可惜当年的我太贪了，没有守住这个好女人。

时隔8年，我又去了阿蓉当年卖柚子的地方。她居然还在那里做生意。但我只敢远远地看她，不敢上前说话。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我遇到了当年的一个熟客。我们寒暄了几句，然后匆匆告别。

今年8月，我因病住院，还做了一个手术。来看望我的亲友只有两三个，可见我的人缘有多差。

出院前几天，我在病区的护士站前又遇到了当年买柚子的那个熟客。得知我住院，他先后来看望我两次。

熟客第二次来看望我时，带来了一个封包，说是阿蓉给我的，她托他带来话，让我好好保重身体。我心存期许，奢望阿蓉依然单身。熟客却告诉我，阿蓉和二婚老公生的孩子已经准备上小学。

曾经有一段美好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我不知道珍惜。如今，我只能追悔莫及。

熟客探病离开后，我打开阿蓉给我的封包，里面装着1000元。数完钱，我的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

阿蓉并非小气，她只是有自己的原则，这样坚守原则的女人很珍贵。但是当年的我有眼无珠、贪得无厌，最终错过了她。

感恩完阿蓉的好，我又想起阿玉。

仔细想想，阿玉其实也是个好女人。虽然我毁了她的清誉，但她多年后才对我动手，这度量也令人佩服。

回首人生走过的50多年，我深知自己是一个可恨之人，一生糊涂，像一根漂泊的水草，年纪越大，可恨的我越可怜。此后余生，我将不断地反省自己曾经犯过的错，不断地修正自己的言行，力争做一个还能讨他人些许欢喜的人。如果有人此时还能想起我的一丝好，我会无比荣幸。

（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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