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胜“大寒” 天寒人不寒

闻扬/绘图

有民谚曰：“小寒时处二三九，天寒地冻冷到抖。”由此可见，小寒节气的寒冷程度。

◎川江都市报记者彭方均

冬至之后，冷空气频繁南下，气温持续降低，温度在一年的小寒、大寒之际将降到最低。近来的温度，让泸州人亲身体会并感慨：这个冬天比往年更冷！泸州的老人们常说：“大寒小寒冻死老蛮”，小寒都到了，现在要不冷，哪个时候才冷嘛！

其实，根据我国长期以来的气象记录，在北方地区，小寒节气比大寒节气更冷，所以，北方才有“小寒胜大寒”一说；而对于南方的大部地区，全年最低气温仍然会出现在大寒节气内。因此，泸州人还要挺住，大寒过后才可能变得温暖起来。

杀年猪、攘香肠

寒冷带来的温情馈赠

进入冬月后，随着天气转冷，开始进入猪肉便于保存的最佳时期。乡村里“杀年猪”、吃“刨猪汤”，成为家家户户年前的重要工作，这为家人团聚提供了最好的理由。

元旦节放假当天，59岁的老韩和妻子早早就出了门，他们要开车回重庆老家吃“刨猪汤”。这一天，家族里的亲人们都会赶回去，相比春节团聚来说，老韩家每年杀年猪的这次聚会更加隆重。

老韩的哥哥比他大好多，身体不太好，大家前几年就劝他不要养猪了，因为养猪辛苦，可老人家不同意，非要坚持养猪，但不多养，每年就养一两头，专供全家人回来吃“刨猪汤”。老韩说，其实他也理解哥哥，父母早就不在了，哥哥嫂嫂就是家里的主心骨。过年的时候大家事多，即便回老家也很匆忙，有时还不一定能回去。而哥哥杀年猪一般都安排在元旦节，兄弟几个放假也可以回去，走的时候还可以带些新鲜的土猪肉走，哥哥嫂嫂觉得特别开心。

老韩的哥哥养猪是为了家人团聚，而在泸县立石的黄开耘一家养猪，则是受了朋友的委托。黄开耘今年养了5头猪，如今都已经有两三百斤了，其中三头早就订好了时间，过几天就要开杀。

去年的猪肉价格有所上浮，黄开耘儿子的几个好朋友决定，让黄开耘为他们养过年猪，等过年前来杀。因为一头猪大概在两三百斤左右，所以一般是两个人认养一头，年前先交了部分定金，等到杀年猪的时候，再把剩下的钱补齐。

小寒前气温下降不少，黄开耘让儿子转告他的朋友们，可以杀年猪了。这两天，黄开耘已经约好了杀猪匠，准备好了攘香肠、腌腊肉的材料。如今城里不方便熏制，除了当天带走部分鲜肉外，黄开耘还要把剩下的肉帮他们熏制好，虽然那个烟熏味道不太健康，但要是没有那味儿，总让人觉得少了点什么。

元旦节当天，远在上海工作的牟静吃到了父母从泸州快递过去的香肠、腊肉。她在朋友圈里说：“新年第一天，吃到了家里的味道！”

位于江阳区柏杨坪路的中通快递，最近接到了不少即将寄往远方的物品，其中就有腊肉和香肠。快递老板说，天气一冷，寄这些东西的人就多了，大多都是子女在外地，或是泸州人在外地的，毕竟这是家乡特有的味道，和外地买的不一样。

冬天是寒冷的，但寒冷却给我们带来温情的馈赠，里面有亲人的牵挂，也有家乡的味道！

打雪仗、提火兜

寒冷留下的难忘记忆

其实，泸州人不怕冷，怕的是这种倒冷不冷的天气。如果真的是到零度以下，不管是娃儿还是大人，有雪看、有雪玩，那还是很开心的。毕竟对泸州这样的南方城市来说，下雪的机会是不多的。

在泸州人的记忆里，有几场难忘的雪，比如1991年。

44岁的老宋回忆，那时他刚上初一，学校在城区的凤凰山上。那天很冷，有点小雨，但没想到下着下着就变成雪花。老宋记得当时正在上语文课，有同学喊外面下雪了，没有见过雪的孩子们，一下子就开始兴奋起来，老师也干脆让同学们走出教室去感受一下。女同学们解下纱巾，接住雪花，越来越多的雪花滚成了雪球。

雪越下越大，上课铃声也拉不回这群从未见过雪的孩子们。他们不怕冷，光着手、握出雪球，你打我、我打你。老宋说，后来被抓回教室后，上着课大家还在扔雪球，老师居然特别宽容，即便是雪球打到黑板上，老师也没生气。

泸州主城区下雪是比较少见的，但对合江、纳溪、叙永等地的乡村来说，见到雪的机会不少。整个冬天，特别是进入小寒大寒之后，乡村的温度会比市区低很多。

元旦节前，林晓琴又给在纳溪打古老家的外婆打电话，说是要给老人家买床电热毯，但被拒绝了。林晓琴知道，外婆除了心疼电费，其实也用不惯电热毯，总觉得有个火兜就行了。

在林晓琴儿时的记忆中，老家里取暖的有火盆，还有火兜。天冷的时候，外婆总是提着一个火兜，人走到哪儿，火兜就到哪儿，睡觉时，火兜也要放在床边。

火兜，是川南地区冬季特有的一种取暖工具，上世纪50年代至80年代使用广泛，用竹篾编成，内置一瓦钵，用时，撮上一点燃烧的木炭，放在瓦钵内，上面再用一点已燃烧过的木炭灰盖上，就可以使用。

林晓琴说，小时候冬天只要一回家，外婆就会把火兜塞给自己，让她赶紧暖暖手、暖暖脚。火盆烤脚是需要掌握分寸的，稍不注意就会把鞋烤坏，而火兜则不会。在乡村提火兜的以老人居多，冬天他们出门少，大多时候都是坐着，火兜可以随身带，这个取暖神器是最好不过的。

在川南，火兜是比较常见的，但各地的叫法不一，烘笼、烘篮、烤火笼笼、火提子、豁儿……就像穿秋裤是对冬天最起码的尊重一样，在乡村老人们的世界里，整天提着火兜烤火的老人，在乡邻们看来一定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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