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酒”系列之 杨万里那些逸闻轶事 （五）

◎董洪良川江都市报记者汤骏

酒城泸州，地处川南，长沱二江在此交汇而闻名。这里，是世界上最适合酿造蒸馏酒的地方之一，也是中国酿酒史最长的城市之一。

美酒佳酿与舟楫之利，吸引四面八方的文人墨客驻足，留下了不少动人诗篇。泸州的酒，演绎出了状元杨慎浊酒相逢、诗仙太白夜发清溪、东坡居士赞叹佳酿、山谷道人泼墨江阳等千古佳话。

于是，“一诗一酒”相融酿造的“诗酒文化”，正成为泸州这座城市最亮丽的名片，也让这座城市迸发出新的生命力！在泸州本土学者董洪良的口述中，“诗酒文化”的独特魅力，需要每一个人沉下心来，去细细玩味。

从李流谦《次韵仲秉见寄》的诗句：“读书空有痴，学道苦无工。散策群峰近，穿溪小迳通。此身犹客里，野性合山中。春水添新浪，烦君理钓筒。”以及《用仲秉韵贻照老》、周孚的《以黄公金华伯五字为韵上黄仲秉侍郎（其一）》等互赠诗文来看，黄仲秉的“唱酬”之作颇多，均感情真挚，流转自然。

从张栻的《仲秉再用前韵为梅解嘲复和之》中，诗云：“东君岂是结新知，谁共群芳较疾迟。不但一花高一世，更看嘉实满青枝。”《正月强半梅犹未开黄仲秉作诗嘲之次韵》：“水边疎影几人知，尚喜诗翁到未迟。怪得寻花心眼别，去年曾赋上林枝。”诸多诗家用“韵”以答黄仲秉之“韵”和“前韵”，想必黄仲秉写有诗作在前。而张栻的《十四日陪黄仲秉渡湘饮岳麓台上分韵得长字》，无疑又为黄仲秉喜好酒打上了另外一个小小的注脚，诗云：“支筇穿百级，把酒问春光。乔木依然在，幽兰只自芳。未当湘水满，更觉橘洲长。暝色犹回首，天涯话故乡。”杨万里的《诚斋诗话》中说黄仲秉“一麾江海，颇欲避西风之尘；两鬓雪霜，但堪饮北厨之酒。”看来，把酒问春光的黄先生，喜酒和饮酒自然不是妄语。

而绵竹县，古属广汉、汉州，又称阳泉、孝水。《读史方舆纪要·四川卷》中记载：“绵竹县，州西北八十五里。汉县，属广汉郡。地宜竹，因名。后汉仍曰绵竹县。晋属新都郡。宋属南阴平郡。齐梁因之。西魏时，改置阳泉县，属晋熙郡。隋开皇初，郡废，县属益州。十八年，改县曰孝水。大业二年，又改曰绵竹县。唐属汉州。宋因之。”是故，张栻又有寄赠黄仲秉的诗作《广汉黄仲秉即转运使治之东作亭扁以楚翠盖取》。

记者曾查考过康熙二十五年丙寅（1686年）岁次八月，王帝臣所编纂的十二卷本《泸州志》和其后的乾隆、嘉庆诸本《直隶泸州志》、民国二十七年版《泸县志》，和黄仲秉出生地、其他履职地的一些志书，比如《绵竹志》《汉州志》等，以及《全宋诗》《全宋词》《宋代轶文辑成》《宋代蜀诗辑存》等文献，均不见载其诗文。由此可见，历经朝代的变迁、兵火的洗礼和自然散佚这几种可能的因素使然，关于黄仲秉知泸州及有关诗文已经失考。或许，黄仲秉留世的诗文远不止这些，只是尚未被我们考据研究和发现而已。尽管如此，却无碍于黄仲秉这位才学卓著、能言善道的宋代泸州“段子手”知州流芳千古，杨万里《诚斋诗话》对其“近世蜀人多妙于四六”，“黄仲秉其选也”的评价便是确证！

而《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中关于《灌畦暇语（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的记载中亦提及和谈到了黄仲秉，足见其博学及通闻。据说该残本珍稀书籍为“不著撰人名氏，书中皆自称曰老圃，唐太宗一条独称臣，称皇祖，知为唐人。蒲且子一条称近似吴道元亦师张颠的笔法，又引韩愈诗二章，云后来岂复有如斯人，则中唐以后人也……其书凡三十二条。观其答黄仲秉一条，宗旨盖出于黄、老，而大抵持论笃实，亦不悖于圣贤。所载魏繁钦生茨诗一篇，冯氏《诗纪》未记载，盖未见其书。《唐志》《宋志》皆不著录，则其传久矣。因料理其可读者，才得三十余条云云，此书乃东阳所理之残本。今彭宠奴一条佚其后半，韩愈诗一条佚其前半，凡阙二十八行有奇，又非东阳所理之旧矣。然核其词旨，确为唐人著述，虽残阙，终可贵也。”

宋代泸州知州黄仲秉为泸州的诗酒文化，确实增添了一抹光彩亮色！加之“诚斋先生”杨万里诗文的“推崇”和加持，早已流芳于后世。我们更加期许的是，随着有关地方志专家、学者对有关黄仲秉于泸州期间的诗文、政绩和逸闻等综合研究的深入，或许在有朝一日，会有耳目一新的新发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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