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满昌
有没有人算过,从幼儿园到大学,会经历多少任老师呢?
偶然想起这个有意思的问题,我就禁不住扳起手指头来。但后来我发现,作为计数工具的手指头,确实是明明白白地摆在那儿的,难题是,关于老师的数量,却让人为难起来——简直是数不过来啊。
如果诸君也有这个打算,不妨也像我这样试试。如果你能数得过来,那对于苦口婆心教导过你的老师们来说,无疑是令人欣慰的。在我这里呢,恕我直言,好多老师确实想不起了,不仅是名字叫不上,有些甚至是轮廓都已经模糊。
这样,算不算忘恩负义呢?
不过从内心来讲,我是尊敬每一位曾在生命里相遇的老师的。如果要让我对老师们做恰当的比喻,我会把他们比作。从我们开始学习作文开始,不是就知道星星在人类理想进程里扮演的重要角色么?歌手郑智化不是也唱过“星星点灯,照亮我的前程”么?我想他是对的,我的比喻也是对的。许许多多的老师,扮演着星星的角色,给了学生们通往未来的指引。
当然,夜空中的星星,用肉眼观察,亮度总是不一样的。而最亮的那些,总是早早地被发现、命名,闪耀千古。当我搜寻记忆,便会发现,在我众多老师当中,确实有那么两位,如最灿烂的星星,在我记忆的夜空里,闪着永恒的光。
第一颗星,当然是刘老师了。如果现在有人要称呼我为文艺青年,如果我又惶恐地接受这个称号的话,我想给我文艺启蒙的,就是刘老师了。
刘老师,校长的弟弟,因为这点,那时人们颇有微词。反正用文绉绉的词总结起来,就是不学无术、胸无点墨。人们本以为,这样便可以把这位面容清瘦的年轻男人给击倒,但刘老师偏偏不以为然,整天笑嘻嘻地给我们上语文课。
刘老师上语文课也没什么特点,用川普给我们朗读课文,算是不多的绝招之一。但他读起来不生硬,嬉笑怒骂,颇为得意。我们那帮调皮的孩子,自然是喜欢这样“吊儿郎当”的老师的。到小学二年级,刘老师去镇上观摩过其他老师的课,回校后好像茅塞顿开,很有新意地在语文课堂上开辟新天地——朗读学生作文。这在咱们那,算是开了先河。而就在那年,我一篇描写家乡小河的作文,竟然入了他的法眼,在课堂上,当他抑扬顿挫地读“家乡的河叫麻柳河,河风吹起的时候,波浪和芦苇荡连成一片,哗啦啦,像奶奶在竹林里为我讲古老的故事”时,我的自信心无限爆棚。因为这次如奥斯卡决选般地入围,燃起了我对写作的热爱。许多年后,刘老师并未忘记我。当我回老家,从学校经过,仍能听到人们对我重复刘老师的话。“刘老师仍旧会对后来的学生朗读你那篇写家乡的作文”,当他们这样告诉我时,让我颇为感动。遗憾的是,关于刘老师后来的去向,没有人知道。像那些年众多乡村教师命运一样,刘老师成为了教育领域的过客。
第二颗星,是高中一年级的肖老师。
许多年前,当我们坐在课堂里听肖老师讲课时,最抢人眼球的,算是他的容貌和打扮了。肖老师原本有张清瘦白皙的脸,但他好像并不珍惜那天生的清秀,反而蓄起浓黑的胡子;至于那头发,就更绝了,一年当中,你很难见到肖老师的头发服服帖帖过一次,学生们打趣地说,肖老师的头发好像每天处在雷公电母的火热摧残当中,杂乱无章,又高高地耸立。像这样打扮的老师,一定有他独特的本事。后来肖老师用实际行动征服了每一位听他课的学生。那些年大多数语文老师钟爱阅读学生作文,并在课堂加以分析,而肖老师反其道而行之,为学生们朗读的,都是那些成名大家的作品,读完之后,并不做任何赏析,只是让学生们踊跃发言,抒发听后的感受,并总结说,学生能从一篇文章里得到不同的感受,是对思维和人性的尊重。
肖老师是感性的人,除了读人家的作品,有时也为我们读他自己的作品。至今仍旧记得他写的那篇游峨眉山的文字。在文字里,肖老师描绘了同已有身孕的妻子游历峨眉山的艰辛。但在文字里,肖老师却由一路艰辛得出了“人生应像携手怀胎的妻子游历一般,那是带着希望和奔头的跋涉”。这让我们这帮处于迷茫阶段的少年佩服得五体投地。
那么现在,两位燃起我文学兴趣之火的老师,又身在何方,有了怎样不同的人生故事呢?要了解这些,恐怕是难事一件。但我想,在这样的夜晚,为他们送去诚挚地祝福,该是容易的。祝福他们幸福安康。也送给千千万万的刘老师、肖老师——那些曾指引我们的、夜空中最亮的星。
新闻推荐
砍树等于砍仕途 谁敢磨刀向苍林乱修房子砍树子、乱上项目摆摊子、遇到问题绕弯子的干部坚决不用,严肃问责。据本报报道,“砍树干部不用”目前在眉山人尽皆知。为便于掌握
绿色发展背景之下,地上树木不仅仅是一种植物,而代表的是一种健康的生活方式和可持续的发展状态。实际工作中,一些地方干部时常面临保护生态和“项目上马、污染进来”的选择。当前,谁都知道必须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