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回了一趟老家文宫镇。
刚刚下了一场绵绵细雨,路旁泛着雨滴的青草使空气里弥漫着故土的气息。想起袁老师提起过老家附近的张小川旧居,现在好多人都不知道这座老房子了,而留在我记忆里的影子也已经模糊。老友说如果回去就该去看看,心就动了。
到了文宫镇,往高家镇的方向开三四公里,就到了位于红砖村七组,也是张小川旧居的地方。车停在公路上,近乡者怯,小时走过的村落已经不再熟悉,我竟有些找不到进村的路了,幸好最后还是沿着记忆的线索回到了村子里。
我的老家曾有过名字叫石牛碂,原是村头有一头石牛掉了脑袋在那儿蹲守,传说是一名天神被打下凡间现了石牛的样貌。小时候几个小孩常在逼真的牛背上玩,男孩子在牛背上撒尿,久而久之,牛背上有了几个小坑。如今那头神奇的石牛以及掉在一边的牛头也淹没在果木杂草之中了,再也没有孩子与它嬉闹了。
村里的孩子最早就在张小川的老房子里读小学。解放后,这座建于1924年的房子就被没收分给了贫下中农住,后来又租给大队小学用,一用就是十几年,妈妈那时候就在这座老房子里教书。那时张小川的故居还很完整,一座四合院,内外两个院坝,两层楼房大约几十间房子,后院住了四家人。一到五年级都开了班,楼上做教室,楼下为老师宿舍,楼梯楼板都是木头,教室窗明几净。后来新修了小学,房子就还给农民了。
问了路边的一位老人,说张小川房子已经快被拆完了。下雨天的泥路车是开不进的,只有从一条小路走路进去。我提着裙边,深一脚浅一脚向那记忆里全是木板楼梯的老房子走去。
寻了几个入口才找到这个老房子。走进了,虽然脑海里只出现“断壁残垣”这四个字,几排涂抹青苔的石梯上,残破的围墙,倒塌的墙壁,院子里杂草丛生。一堆残破的石头,层层累积着,失去了往日光环的同时,墙头长满野草。但古屋在雨水冲刷下,清幽倍增,别有一番风味,细看还有许多精美的木雕、石雕、砖雕让人惊叹不已。更值得一提的是,房子还保留有一个木板楼梯,但中间坏了几节,就不敢攀上去一探究竟了。旁边还住着人的几间老屋也是破墙塌,墙外一根竹竿上晾着黄豆,园内墙头长草,门锁生锈,就像秀才已成了老古董一样。二楼雕栏里面传出电视的声音,有一种穿越的感觉。
只听说张小川有一个女儿,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后人,也不知道它的主人在修建它时是否预见了它的命运?有人说,一个庄园是一个家庭与自然、社会各种关系的凝聚点。它的起始缘由、鼎盛过程以及废弃始末,都与社会变化密切相关。那么这个旧居是否也有着一样的故事?这个房子的历史和年代承载了几代人的故事,或许她也早已不堪重负。
看起来这座老宅已日渐衰败,那种田园牧歌式的乡土中国,已经成为一个再也回不去的故乡,越来越多的老宅由于无人居住而毁坏。亦如老街上董长安故居的消失让人唏嘘。原本建筑的真实是一定向你展现易于记忆的空间,舒适的体验,一种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和谐感。当我们蜗居在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之中,怎能“天人合一”?怎能让自然环境与人居环境互相交流,成为自然中的一个有机部分和谐共生?
还好,现在张小川旧居已经列为眉山市文物古旧建筑和历史建筑保护范围了。一座房子的历史,承载着我们的祖祖辈辈的故事,承载着我们的文化,承载着我们未来的活力与希望,同时古建筑也是一个乡村的记忆,是乡村历史的见证者,它承载着这个乡村的文化积淀。愿我们记住这些老房子,能让这些历经风霜的“见证者”永远保存下去,给我们的后代诉说这里的故事。
这个国庆节,站在故乡的土地上,许是回忆多得足以让午后的静默有了充实的内容,许是寂寞的感慨有了意外的收获。我不是庄周,但我希望是那梦中的蝴蝶,在轻盈、美丽中载着往事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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