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又到五月,枇杷成熟的季节,又记起家乡的枇杷来。
我的家乡在仁寿县文宫镇,每家每户都栽有几棵枇杷树。枇杷树多是栽在屋前屋后、菜园一角或山坡上。枇杷树很贱生,每栽一棵都能成活,而且生长迅速,你不用专门给它施肥,两年就长一层楼般高了。
枇杷树四季常绿。枇杷叶椭圆形,边缘有小齿,叶面颜色深绿发亮,叶脉分明,叶底淡绿,披着一层细细的白绒毛,整片叶子给人一种厚重的感觉。叶子密密聚于枝的末梢,从上向下看,每一丛枝叶好似绿色的巨花,绿叶是花瓣,顶端那浅绿绒白的嫩芽就是花蕊。
夏天里,是枇杷树最茂盛的时候。一片片的叶子叠在树冠上,就像屋顶盖着的瓦片,密密层层,阳光射不透,微雨淋不进。午后,人们喜欢在枇杷树下乘凉,谈说着见闻,顽皮的孩子在滑溜的树杈上玩乐。此时,枇杷树俨然成了乐园。
寒冬腊月,就在人们冷得缩手缩头时,枇杷花璨然绽放了。一簇簇花团,聚开枝头。每簇花团由很多朵小花组成,米白色的花瓣,淡黄的花蕊,散发出缕缕清香,沁人心脾。这在寒风瑟瑟中盛放的枇杷花,给人无尽的惊喜。如果说梅花是岁寒君子,枇杷花就是素衣仙女。你看,满树繁花,在墨绿的叶子衬托着,仪态万千,或隆苞待放,或半裂含羞,或傲然全开,每一朵都有各自的丰姿,每一簇都别样的精彩。此时,不由得想起“榉柳枝枝弱,枇杷树树香”的诗句来。
人们习惯赞美映雪怒放的傲梅,却忽略了不畏严寒悠然开放的枇杷花。然而,嗅觉灵敏的蜜蜂始终惦记着花期,哪怕刚有一朵开了,它们定会寻芳而来,仿佛是在践行当初的约定:你为我而开,我为你而舞。
花开花谢,每一朵小花都结成了果子。谷雨前后,枇杷陆陆续续成熟了,颜色由青绿变成了淡黄。“东园载酒西园醉,摘尽枇杷一树金。”拇指大的果子,挂满了枝头,勾引了每一个行人的目光,就连矜持的少女,也把持不住内心的欲望。想摘就摘吧,不要只把口水往肚子里咽,不要顾忌,只要你想吃,摘谁家的都可以,乡亲们都很热情的。
轻轻掰开披着细毛的皮,露出嫩黄的果肉,细细品尝吧,是不是酸甜可口?是不是还有一道醇醇的香味?哎,不要只顾着自己吃得津津有味,别忘了买几箱捎回家。
如今的枇杷,已经成了家乡的一道美丽风景,也成了家乡人民致富的一条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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