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段时间因为工作上的需要,经常下乡。在下乡途中也就经常看到我们小时候爱去摘的那些野果子。今天也不例外,一株缀满小青果的山枇杷树立于李家沟水库边的山崖上,让我想起了它曾陪伴过我的童年,以及童年所摘过的那些野果子。
童年里的那棵山枇杷树是一个人合抱不过来的。夏天的午后,蝉声雷鸣。我们可以借助树边的高地攀爬上枇杷树,然后站在它粗壮的枝丫上用脚使劲抖上一抖,噼噼啪啪的山枇杷就落满地,青的黄的都有,但黄的还是居多。小伙伴们就各自大包小包的拣回家做凉粉,会做的就自己做,不会做的就叫家里的大人做。等凉粉做成,放上一勺白糖,那清凉的甘甜味算是野果子中的极品。山枇杷除了做成凉粉外,还可以直接吃。不论是直接吃还是做凉粉吃,它都有润肺止咳的作用,所以不论是大人小孩儿都很喜欢。
与山枇杷具有同样止咳效力的还有野酸枣。童年里的野酸枣有一棵就长在我家屋后的竹林里。那时,奶奶经常咳嗽,需要酸枣做药引,打酸枣的任务就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很乐意接受这样的任务,一来可以解馋,二来还可以明目张胆的爬树而不被责骂。
摘下的酸枣,奶奶会合着她自配的几样食材或者药材一起炖煮,直到酸枣烂熟。夹一颗放嘴里,轻轻一抿,果肉与果核便自动分离。吃过的酸枣核我们也不扔掉,放水里浸泡洗干净,然后晾晒好,再穿线做成一串串的“跳房”。那时的女孩子,童年里有一串或者几串“跳房”是很幸福的事。我家屋后的酸枣树也让我结识了很多没有“跳房”的小女孩儿,不知道现在的她们还记不记得曾经有个女孩儿送过她们“跳房”,以及和她们一起在村里晒场上玩“跳房”的那些欢乐场景。
除了止咳功效强大的山枇杷和野酸枣外,还有健脾助消化的“桑泡儿”也是我的最爱,也就是北方人叫的桑葚。五月的桑葚合着田地里的麦浪一起成熟。小时的我们帮大人干活累了,就去田边找成熟的桑葚吃。桑树不高,那时喂养蚕茧的农户还比较多,所以每年修剪枝丫,是不允许桑树长高的,也就方便了我们的攀吃。但有时桑葚成熟的节奏赶不上我们贪吃的步伐,大家就只能巴望着树上剩下的青果快点成熟。因为爱吃桑葚,父亲有时赶集回来,也会顺路给我摘回很多的桑葚,这些桑葚溢满了父亲不善言语的爱。
对于我们贪吃野果子,大人们似乎也没刻意地管过,我们似乎也没吃出过啥毛病。但有一种跟“桑泡儿”一字之差的“马桑泡儿”,大人是不允许吃的,而且吓唬我们,说吃多了小命就难保。有时我们难掩心中好奇,偷偷摘来吃上一小点儿尝味。它的口味还不错,甜中带点小涩。但它真的有毒,它是野果子中的“坏”果子。
在仁寿丘陵地带的野果子有毒的少,多数还是好样的。比如在清秋,自成一树风景的“拐枣”。秋风过后,满树黄叶随风凋落,拐枣树的果实沉沉甸甸。成熟的拐枣口感好,又有清热利尿、泡酒治风湿的作用,在农村是一种常见的野果子,常立于老百姓的房前屋后,有时在街上还有售卖。
还有一种叫“蛇泡儿”的小野果,成熟的时候星星点点地散落在路旁,鲜红的颜色让你实在忍不住摘上几个吃。“蛇泡儿”的学名叫蛇莓,是一种常绿的、匍匐生长的好看的地被植物,会开一种黄色的小花,一朵一朵地持续不断地开上几个月,鲜艳的果子也会结上几个月。它的叶子或者果实上经常附着一些像唾沫一样的白色东西,大人说这就是蛇的唾沫,让我们在摘它的时候就有一些胆怯。
与蛇莓一样匍匐生长的还有一种野果子,就是我们叫的“香地瓜”。因为香,所以在山地上行走,老远就能闻见它的气息。它的口感与无花果相似。因为野地瓜的茎蔓柔软而且坚韧,是编制筐篓及藤制工艺品的好原料,所以它还有一定的经济价值。最近农村土地流转很热,有些创业者便因地制宜地种上了香地瓜,与其他的水果进行套栽套种,实现了水果栽培的双季双赢。
作为仁寿野地里生长的野果子,好吃的还不止这些,至少十个指头是数不过来的。比如还有开花时像药牡丹一样鲜艳好看的刺榴儿,比如酸酸甜甜的鲁迅笔下的“覆盆子”,比如骨核都很清脆的小毛桃,还有红得发黑的“羊食子”,等等这一切构成了我们童年里追逐欢乐与“美食”的记忆。那些记忆有的还存留于我们已老成的唇舌间,一旦看见或者吃上,曾经的味道就会顺着我们的齿间记忆喷薄而出,就如我现在看到山枇杷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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