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映有关问题的调查情况通报（2014年2月22日）

今年1月9日以来，国内部分媒体报道了绵阳市人民医院（涪城区属）医生兰越峰反映“过度医疗”等问题。涪城区委、区政府高度重视，迅速成立了由区政府分管领导牵头、区级相关部门业务骨干、第三方医院专家组成的联合调查组，进驻绵阳市人民医院，对报道中涉及的相关问题逐一核实，形成了正式《调查报告》。现将有关情况通报如下：

一、关于媒体报道反映的主要问题

通过1月9日以来媒体新闻报道的影像和相关文字资料比对分析，联合调查组对兰越峰反映的相关问题梳理为两个方面，具体如下：（一）市人民医院涉及“过度医疗”的问题。

1、对不符合安装心脏临时起搏器指征的患者安装心脏临时起搏器；

2、B超检查报告单内容与申请项目不符；

3、超声科配合妇科出具不实卵巢囊肿B超诊断报告书；

4、采取过度检查方式增加业务收入加重患者负担；

5、向业务科室下达经济指标以及收入“井喷式”跨越增长；

6、存在“医疗乱象”。（二）兰越峰待岗600余天的情况和原因。

1、兰越峰反映，2009年5月某患者安装心脏临时起搏器不符合指征，直接导致她与医院决裂；

2、医院对兰越峰的职务、岗位进行调整，处理不公正。

二、调查的原则方法

按照“查清事实、还原真相、依法依规处理”的精神，联合调查组分为10个工作小组，严格坚持“客观公正、独立调查、科学判定、还原事实”四项原则，采取走访座谈、查阅资料、证据比对等方法，对央视报道中涉及的相关问题逐一核实，确保本次调查的客观性和真实性。调查中，共收集查阅资料3582份，调取相关记录97份，走访座谈83人，核实比对证据1146份。

坚持“客观公正”。1、严格专家团队选取标准。所有专家调查组以领域专家或上级医院专家带队，11个专家组成员中具有中高级以上职称7人，相关业务科室主任5人；2、坚持如实记录、收集、分析和运用材料。专家组人员在实施调查计划时，收集资料不带主观倾向，对于能全部检查的资料坚持不抽样调查，能个案调查的坚持不综合分析；3、在须抽样的调查中（例如B超检查报告单和大型设备阳性率抽样等），联合调查组提前确定抽样的具体原则并严格执行，调查抽样过程全部进入工作档案备查。

坚持“独立调查”。1、进驻医院后，划定独立办公区域，能封存的资料档案提前封存，独立取样分析，最大限度排除人为干扰；2、调查过程全部独立取证，走访座谈独立完成，人民医院及相关当事人不参与；3、专家组单项材料独立完成。

坚持“科学判定”。1、多角度、多侧面获取有关材料，科学分析判断（如在B超检查报告单的分析判定中，既对央视报道中画面出现的B超检查报告单进行问题点的判断分析，又对2009年以来B超检查工作面上情况抽样分析，还对患者投诉B超检查情况逐一核查，进行综合判断）；2、专家组各位专家均对检查结论的判定依据和标准作出具体说明并附相关依据资料，判定过程和路径全部作出详细说明并确保清晰透明，所有判定结果全部要有资料、数据为支撑，证据收集详实具体；3、尽量用定量资料说明观点。在调查过程中坚持对调查材料进行定性与定量相结合的分析，真实、具体地反映现象（如对“井喷式”增长的相关性分析）；4、调查工作报告的形成过程采取三级把关，一是10个工作小组首先形成独立报告；二是专家组形成专家结论报告；三是综合专家组结论并最终形成初步调查报告。工作小组形成报告后要提交专家组全体人员讨论把关，取得一致认可后形成专家结论报告，最后，将专家结论报告提交调查组全体人员审核，形成一致意见后完成初步调查报告。整个过程相互把关，共同监督。

坚持“还原事实”。1、尽最大努力与每一位事件当事人(如：静脉曲张病人毛XX、兰越峰7次被投诉的调查取证)进行了解和调查，双向取证，逐一印证，综合判断；2、在调查报告中所有分析结论均附相关依据，能明确要件（如时间、地点、关系人等）的全部明确，不能明确的不乱下结论。同时，及时公开调查情况，邀请媒体和网友对调查工作进行监督。

三、对问题的调查核实情况

（一）兰越峰反映绵阳市人民医院下发2004年绩效工资核算方案的问题。经查，该方案制定具有时代背景，条款中无违反当年卫生主管部门相关规定的情况。方案条款中向业务科室下达经济指标的情况已根据卫生主管部门的规范性文件于次年进行了纠正。（二）对兰越峰反映绵阳市人民医院在具体医疗服务过程中存在“对不符合安装心脏临时起搏器指标的患者安装心脏临时起搏器”、“B超检查报告单内容与申请项目不符”、“超声科配合妇科出具不实卵巢囊肿B超诊断报告书”、“采取过度检查方式增加业务收入加重患者负担”等问题。经专家小组核查，已作出具体判定结论，均未证实绵阳市人民医院具体医疗行为存在违反诊疗规范和医疗卫生行业相关规定的情况。（三）兰越峰反映市人民医院存在“医疗乱象”的问题。联合调查组采取开展医保统筹基金支出情况和新农合资金支出情况调查，走访座谈患者，调阅分析医疗投诉记录，开展医疗服务满意度调查等方式进行了综合分析，未发现存在“医疗乱象”现象。（四）兰越峰反映绵阳市人民医院收入“井喷式跨越增长”的问题。通过综合分析，联合调查组未发现绵阳市人民医院存在医疗收入非正常增长的现象。该院医疗收入增长与“过度医疗”问题不具有密切关联性。（五）媒体报道中反映兰越峰待岗600余天的问题。经查，兰越峰反映2009年5月因反对为一名下肢静脉曲张患者安装临时心脏起搏器的问题，造成“与医院产生矛盾并多次免职调岗待岗以及滞留走廊600余天”的问题，与实际情况不相符合。（六）调查组通过对兰越峰个人诉求的前因后果及演变过程进行了详细了解调查，认为兰越峰的个人利益诉求和职位诉求与“过度医疗”无关。（七）调查中发现，绵阳市人民医院存在：一是医疗服务质量有待进一步提高，存在医患沟通有缺陷、个别病历记录不全面、服务态度的投诉比例较高等问题；二是法制意识有待进一步提高；三是管理不够规范；四是职工思想政治工作较为薄弱，如对兰越峰的思想工作做得不够深入细致、过于简单等问题。

调查中，联合调查组还发现了下列情况：

一是兰越峰存在不服从医院工作安排和影响医院正常诊疗秩序情况。2003年4月17日，绵阳市人民医院召开扩大院务会议和党委会议，以时任功能科（后改名为超声科）主任的兰越峰发动员工不参加医院分配工作为由，决定暂停兰越峰功能科主任职务，调离功能科到党委办公室反省。当日下午，兰越峰将功能科价值40余万元的5个彩超和黑白超探头带走并藏匿于原诺玛特商场客户寄存处，致使医院的B超检查工作不能正常进行。后经涪城区公安分局和涪城区卫生局做工作，上述设备方于次日被追回。后兰越峰向绵阳市人民医院递交了检讨书并要求恢复其工作和功能科主任职务，5月22日，绵阳市人民医院恢复了兰越峰功能科主任职务。二是兰越峰有多次被投诉的记录。经查看医院记录和走访投诉人，联合调查组发现，自2003年至2012年兰越峰共被患者投诉7起，已被查实2起。除上述邓X蓉投诉外，2010年4月12日，患者吕XX家属曾向市人民医院投诉超声科医生兰越峰态度差，医院查实后责令超声科为其重做B超，扣除兰越峰绩效工资50元，并对其进行批评教育。三是兰越峰向各级领导和主管部门的信访投诉均得到了重视并给予了回复。调查组对近年兰越峰向各级领导和主管部门书面信访投诉情况进行调查发现，2010年6月至2014年1月，兰越峰先后向各级投信反映问题共计42次（含重复信访。分别为2010年8件、2012年22件、2013年10件、2014年2件）。其中，向中纪委网络举报5次，省长信箱、省纪委网络举报12次，市区主要领导信箱举报14次，区本级信访11次。通过调查分析，兰越峰书面信访投诉主要反映市人民医院医政和人事管理混乱、灾后援建设备乱买乱用乱收费、院长王彦铭个人贪腐和涉黑涉恶、申诉被免除医技办主任、个人受到不公正待遇、卫生行政主管部门多次调查不公正等问题。针对上述问题，市区主要领导先后签批10次，多次要求坚持实事求是，查清事实、还原真相、依法处理，坚持以人为本，深入细致地做好思想及政治工作，积极疏导努力化解矛盾。各级行政主管部门先后给予书面答复24次。绵阳市纪检监察、检察机关对绵阳市人民医院院长王彦铭的有关问题从2013年下半年开始展开了调查。目前，王彦铭因涉嫌违纪正在接受组织调查。经查，兰越峰在书面信访投诉反映的问题及相关诉求与“过度医疗”情况不具有密切关联性。

四、下一步的工作

（一）严肃问题查处。区委、区政府一直以来高度重视新闻媒体的监督。针对本次新闻媒体曝光市人民医院的有关问题，组成由第三方参加的联合调查组，进行全面认真细致的调查，并结合即将开展的第二批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就全区医疗卫生系统如何防范“过度医疗”、纠正行业不正之风、提高服务态度质量等，开门征求群众意见，并根据群众的意见和提出的问题，在全区直属医院、乡镇卫生院、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等医疗卫生机构开展自查自纠和全面整改。对发现的问题，发现一处、纠正一处、规范一处，坚决不走过场，不流于形式。

对医药购销领域商业贿赂，以药养医等非法利益链条,损害患者切身利益的现象，以“零容忍”的态度坚决整治，发现一起，依法查处一起，坚决撕破关系网，斩断利益链，坚决扫除那些钻法规制度和监督管理空子的“苍蝇”。发现有党员干部和医务人员陷入非法利益格局，不管涉及什么人,都将坚决依法查处，决不手软，决不姑息。（二）深化行风建设。继续在全区医疗卫生系统开展好医德医风教育活动，加大监督检查力度。坚持正本清源，健全完善全区医疗卫生系统规章制度，推动行风建设制度化、常态化，进一步提升医疗卫生系统管理水平和服务质量。（三）坚持依法处置。及时召开医院职工代表大会，公布调查结论，还原事实真相，维护医院正常秩序。继续加强对当事各方的法制宣传教育，把思想工作做细，把法律法规讲透，把违法后果讲清，引导各方树立遵纪守法的意识，依法表达诉求、维护合法权益，通过法律途径解决有关问题。对涉嫌违法的，不管是谁，都将依法严惩。（四）强化人文关怀。对市人民医院思想有情绪的职工，继续加强沟通疏导，听取各方面意见建议；对生活有困难的职工，真心关怀、加大帮扶；继续加强对兰越峰的思想疏导和人文关怀工作，使她真正返回工作岗位。

绵阳市涪城区联合调查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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