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中山与“梓潼谢无量”

今年，国家隆重纪念伟大的民族英雄、伟大的爱国主义者、中国民主革命的伟大先驱孙中山先生诞辰150周年，缅怀孙中山先生一生以革命为己任，立志救国救民，为中华民族作出了彪炳史册的贡献。此时追忆有“梓潼谢无量”之称的国学大师谢无量先生，与孙中山先生一道为军事北伐、建立共和，实现国家统一建立的不朽功勋，激励我们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团结奋斗，有重大的现实意义。

□ 杨令勋

一 患难生死不忘本

一生“国情乡情，患难生死不忘本”的国学大师谢无量的出生地，并不是梓潼县而是乐至县，但因谢无量长期居住祖籍地梓潼县白云乡谢家湾，为了表达他对梓潼的乡情眷恋，故在他21部著作中有14部特别冠以“梓潼谢无量”五字。现今梓潼乡民捐资在三泉乡九根柏修建了“谢无量祖籍纪念馆”，供后人世代缅怀。

“经学佛学，文史哲理通古今。”谢无量博学多才，早在1909年，四川高等学堂就聘请年仅24岁的谢无量，出任四川存古学堂监督（即四川大学第一任校长），以其“有教无类、师徒同商”、“强师出高徒”，建立浓厚的治学校风，培养出李劼人、张秀熟、蒙文通等200余社会文化名流。虽然置身于教育和国学研究，但谢无量政治敏锐，激情爱国。曾提出“推翻清室”的政治主张，积极传播邹容等革命先驱的革命思想，指责康有为有保皇之意，痛斥光绪为“载湘小丑，未辨菽麦”。

谢先生因为这些激进言行而遭到清廷追捕。逼迫隐匿，避难于日本西京，恰与挚友马一浮相遇，始得马克思英文版《资本论》而潜心研读，首次接触马克思学说，而奋力支持学生爱国活动，反对袁世凯称帝，抗议帝国主义侵略。

二 民主革命的先锋战士

早在1912年，在吴玉章的引荐下谢无量拜会了孙中山先生，孙中山先生也敬重谢先生的社会影响力和学者才华，特在1917年7月，专函约见：“无量先生大鉴：国家多难，全仗贤豪群策群力，方能济事。望先生本礼拜日下午四时，驾临弊寓，会议进行，是所切祷。于此，敬请。大安。孙文”。

孙中山先生面见谢先生后，以其《建国方略》、《孙文学说》初稿征求意见。彼此谈论融洽，两人促膝长谈，谢无量的许多建议被孙中山先生欣然采纳。

谢先生深感孙中山先生“雄才大略，高瞻远瞩”，看到了民主革命燃犀之照，中国前途可望。遂参加了孙中山先生领导的同盟会，积极维护三民主义，成为孙中山先生的坚定追随者和得力助手。1918年始，谢无量出任孙中山先生的机要秘书，以“勘定叛乱，恢复《临时约法》”为己任，直接协助孙中山先生处理军政要务和出师北伐的筹划，积极准备用武力推翻军阀统治，统一全国，实现民主共和，此乃谢无量一生转折。

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谢无量在新文化运动旗帜下，全力推进“平民文学”，助燃“大众文化”的火种，为“平民文学”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奠定了基础，成为新文化运动的一员勇将。他还与中共早期领导人李大钊、陈独秀密切合作，宣扬新民主主义革命思想，支持学生爱国运动，反对封建文化。

1923年3月，孙中山先生领导革命军平叛陈炯明后，在广州成立北伐大本营，筹议出师北伐及改组国民党事宜。谢无量以机要秘书身份应孙中山之约来到广州，孙中山先生一面安排谢无量在广东大学任教哲学，一面安排其负责起草军事北伐秘密文稿和宣传事宜，共商结束北方奉、直、皖各系军阀混战形势，准备军事北伐，制定了联合奉系张作霖、皖系段祺瑞，共同讨伐曹锟、吴佩孚的北伐战略。

为了做好北方军阀的分化瓦解工作，1924年7月，孙中山先生特派谢无量与孙科、陈剑如为全权代表，带着孙中山亲笔密函，从广州经上海绕道日本、朝鲜去沈阳。不顾军阀张作霖骄横傲慢的风险，不辱使命，亲赴“鸿门宴”，与之作秘密谈判，以“东防倭酋”，反复陈述利害得失，劝说张作霖以民族利益、国家统一为重，达成了联合。随后又去天津，唇枪舌剑，经过50余天谈判，以“联则强，分则弱”的忠告，说服了段祺瑞与孙中山北伐大军结成“孙、张、段三角联盟”，抑制了北方军阀混战的局面，形成南北夹攻奉系军阀吴佩孚和曹锟的新格局。1924年春，谢无量、孙科、陈剑如邀约张作霖、段祺瑞、冯玉祥在天津段家花园聚会，经过50余天谈判，不辱使命，终于达成“联军协议”，史称“小北伐”。孙中山为之衷心感谢、赞赏，称其堪称民主革命的先锋战士。

三 挥泪抱憾送先生

1924年11月，谢无量由天津回到上海与孙中山会见，被任命为北伐大本营机要秘书兼参议。同年12月，孙中山先生应冯玉祥电请，抱病去北京，谢无量则先行到京，精心组织数万群众热烈欢迎孙中山先生，为召开国民代表大会统一全国营造强大声势。

不料，风云突变。1925年3月12日，孙中山先生在北京不幸逝世，谢无量悲痛万分地守候在侧，并暗中转告冯玉祥赠献十万大洋帮助处理中山先生后事。随后，谢先生偕同妻侄陈毅与宋庆龄、孙科等参加了北京74万余人的中山先生祭奠活动。

是时，送殡的国民党要员很多，谢无量心知肚明，他忧心忡忡地对内侄陈毅说：“这些都是长衫者。”意即实现孙中山遗愿，靠这些人是不可能成功的。悲痛之余，成诗一首：“浅浅春池曲曲廊，阑干寸寸见回肠。多情花底缠绵月，纵改花阴莫改香。”词句寓意深远，不但抒发了自己的哀痛，更是表达了对革命前途的隐忧之情。

1941年8月，谢无量应故友蹇幼樵邀请，特回梓潼县谢家湾居住20余天，寻根祭祖，探亲访友，重游梓潼双峰山、江油窦圌山、绵阳富乐山。故乡的山山水水、农工老少，引发“思绪如涌，诗潮如奔”，留下咏山颂水诗、农夫耕者诗、怀念李白诗10余首，更留下“只为青城返故乡，九根松下问行藏。远游便拟乘龙轿，群鬼真堪试剑芒。”的诗句，表达他眷恋故土乡里之乡情。

新中国成立后，谢无量出任四川省博物馆馆长。1956年应周恩来总理邀请去北京，受到毛泽东主席亲切接见，后出任中央文史馆副馆长。1964年12月10日，谢无量因心脏病突发病逝于北京，享年80岁。

孙中山先生

①1956年1月，谢无量（右）在北京参加全国政协第二届第二次会议期间，受到毛泽东宴请。

②中山先生信函

③1924年11月，孙中山先生与谢无量在上海

（资料图片）

谢无量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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