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是个神射手

□王离京

中国古代科举的状元得主,绝大多数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但凡事总有例外,比如大宋咸平三年(公元1000年)庚子科状元陈尧咨,就是个文武双全的主儿。

陈尧咨,四川阆中人氏,是宋代名臣陈省华的第三个儿子。他的两个哥哥陈尧叟、陈尧佐,比他早十一年同时中了状元、进士。陈家三兄弟,俩状元一进士,真是不得了。

陈尧咨是个很有故事的人。虽为文人,最后却被封了武信军节度使这么一个武将职务。

因为他喜欢舞枪弄棒,尤其精于射术,有一手百步穿杨、箭无虚发的功夫。比方说,他曾把铜钱挂在树上,于数十米外一箭穿孔而过,令围观者目瞪口呆。

对自己的射术,陈尧咨颇为自得,自封绰号“小由基”。文豪欧阳修有篇题为《卖油翁》的小文,写的就是陈尧咨射箭的趣事。有一次,陈尧咨在自家的园子里练射箭,一个卖油的老头呆在旁边看了很久。纵使陈尧咨箭无虚发,那老头也十分淡定,不置一词。陈尧咨有些不爽,问老头道:“你懂射箭吗?难道我射术不精?”老头答:“这没啥,不过是手熟罢了。”一听这话,陈尧咨火了:“你一个小买卖人,竟敢轻视我的射术!”老头依然不慌不忙:“别急,你看看我怎么倒油就明白了。”说罢,把一个葫芦放在地下,葫芦口上再盖上一枚铜钱,然后用勺子经过铜钱中间小孔往葫芦里灌油。葫芦灌满了,小孔四周一点油都没沾上。老头笑着说,“我这也没啥,不过是手熟罢了。”陈尧咨听了,不由放声大笑。

能力出众的陈尧咨,为官从政颇有建树,却也惹过不少乱子。在办案时,他喜欢搞刑讯逼供,发生过用刑过重打死人的事情。因为这些事,陈尧咨曾被纪检监督官员举报弹劾,并受到过断崖式降级处理。

对于陈尧咨的任性,他的老妈冯夫人很生气,经常找机会教训他。比方说,在他的家乡,就流传着冯夫人在大街上当众用棍子揍他的故事。在相关史料中,也有类似记载。陈尧咨有次回家探亲,冯夫人问他,“你在那地方主政生活,都干了些啥啊?”陈尧咨说,“处理政务之余,我还经常操办宴会,在酒席上我给客人们表演射箭技巧,大家都佩服得不得了。”冯夫人一听就火了,抄起棍子就揍了他一顿,一边打一边教训说,“你那死去的老爸常教育你忠心报国,你就是这么遵守他的教导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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