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拐 吼出劳动者心声

村民在即兴《吼拐》

□李果 王林均特约通讯员 张枥 文/图

诗言志，歌传情。南部县升钟湖畔的双峰、店垭等地，流传着一种名为《吼拐》的民歌。民歌包含了哪些寓意，它的背后又隐藏了哪些故事呢？

源于底层的劳动者之歌

“吔（嘛），清早起来（嘛）走（呃），走上梁（嘛）……”8月21日上午，双峰乡场镇的老年活动室内热闹非凡。来自双峰、保城等地的老年人正聚集在一起 “摆龙门阵”。其中流传于双峰、店垭等乡镇的民歌《吼拐》是他们讨论的热点话题。

“《吼拐》，其实就是过去交通不便利时，‘背二哥\’们在肩挑背驮长途运输货物时传唱的一种民歌。”家住双峰乡寨山村，今年69岁的冯明海老人喜欢《吼拐》，对此也颇有研究。

冯明海介绍，《吼拐》起源何时无法考证，但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特别火。火的原因是，迫于生计，当地群众三五成群，手执木拐，用背篓和背架子将本地的腊肉、棉花、染料等产品背到剑阁、盐亭、三台甚至几百公里外的甘肃、重庆等地贩卖，再用同样的方式运回当地人们生活生产所必需的食盐、粮食、布匹等物资，途中行走的绝大多数都是崎岖的山路。

“身背100多斤的货物，走几百公里的山路，往来一趟至少耗时1个月，行走途中的辛苦程度可想而知。”冯明海说，途中疲惫的时候，“背二哥”们便用状为“T”形，名为“打杵子”的木拐撑在背篓的底部歇脚。在短暂的休息之际，大伙儿以途中的人或物为题材，随意吼上几句，以达到鼓舞士气，消除疲劳的效果。

长年累月，随口吼唱几段山歌小调的人越来越多了，《吼拐》便成为流传于川东北山区的民歌。

登上民歌舞台获金奖

“哟哪嗬（哪），斑鸠飞起尾巴（呀）因哪妹儿（嘞）……”中午时分，双峰乡曹家窝村77岁的村民冯益民和其他几位村民一起，正手杵拐杖，用背架子和麻袋背着从地里掰下的玉米棒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歇脚的时候，冯益民一时兴起，随口扯开嗓子《吼拐》

“现在会唱《吼拐》的人越来越少了，我也都快忘得差不多了，只是随便吼几嗓子。”冯益民说，他所唱的《吼拐》是自己在青少年时期向 “背二哥”学的，虽然并不是很地道，但吼起来却别有一番感觉。

50年代末，由于当地社会生产和商业活动得到进一步恢复发展，《吼拐》在当地的流传达到了鼎盛，成为人人会唱的“流行歌曲”，当地村民米月德还凭借着《吼拐》在1959年四川省群众业余文艺演出中获得金奖，米月德也被人们称为“吼拐第一人”。

后来，随着当地交通条件的改善和汽车等运输工具的出现，“背二哥”的身影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作为特殊劳动者之歌的《吼拐》也被人们淡忘。

改编传承赋予新内涵

“吔嘛，年轻娃儿都外出（呃）打工（呃）忙（嘛哟），那田地荒芜（哟）……”近段时间，利用暑假期间难得的清闲，南部三中的音乐教师向兴斌一有空便拿出他根据 《吼拐》改编的《吼拐新唱》进行琢磨和演练。

“作为我们本土的民间艺术，《吼拐》不仅反映了一段历史时期的社会生活，还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值得我们保护和传承。”向兴斌说，2004年一次偶然的机会，向兴斌在一次教研活动中第一次接触《吼拐》，并与之结下了不解之缘。

《吼拐》的旋律既有南部的味儿，又有陕北的风，很有传唱的价值，但由于歌词内容距离现代生活生活较远，所以不利于广泛流传。”向兴斌说，他发现《吼拐》将失传，便决定通过改编的方式加以保护和传承。

如何才能创作出受欢迎的《吼拐新唱》呢？为了破解这个难题，向兴斌经常利用假期自费往返于双峰、店垭等地走访，收集整理了大量关于《吼拐》的资料，并尝试对以前的《吼拐》进行改编，但效果一直都不够理想。

2012年春节期间，当回到建兴镇老家的向兴斌看到长满杂草的撂荒地与空巢老人及留守儿童时，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深深刺痛，创作《吼拐新唱》的灵感也油然而生。用了不到半天时间，向兴斌便完成了对歌词的创作。

此后，每当任教一个新的班级时，向兴斌都会将这首自己创作的《吼拐新唱》作为见面礼送给同学们。而歌曲中流露出的那种淡淡的苍凉和无奈总能引起同学们感情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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