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林
每年正月初二, 人们都会顶着寒风从四面八方赶回老家, 祭奠逝去的亲人,献上一份孝心和真情,送去节日的喜气, 祈祷祝福亲人在天堂里幸福平安。 这似乎是南充过年雷打不动的风俗———祭祖。
奶奶的老家在顺庆区新复乡与华凤街道办交界的一个叫苟家沟的地方。对于苟家沟,我的记忆里只有每年正月初二回到这里祭祖, 这里是爷爷奶奶长眠的地方。小时候,听老人们说,过年祭祖,祈祷在天堂的亲人保佑, 才能家庭兴旺, 生活美满。幼时,我只顾着看乡下的新奇事物, 从不在意这些习俗礼节。 父亲说,过年了就该去看看爷爷奶奶,父亲也跟我说过很多他在苟家沟的童年和记忆。在城市里长大的我,并不能理解苟家沟对于父亲的意义。
今年正月初二, 一大家子19人如往年一样, 齐刷刷地来到苟家沟。放鞭炮、焚纸钱、点香蜡,祭祖结束,大伙收拾好祭品准备返程,而父亲如往年一样坐在爷爷的坟前, 低声吟语。“爸,要走了。”往年的我都会趁着父亲与爷爷“唠嗑”时,到旁边的小溪里抓螃蟹、到村道路边摘野花。或许是真的长大了,体会到父亲淡淡的哀思,今年,我站在父亲身后陪着他。
“爸, 去年全家人都健健康康的,老五生意渡过了难关,越做越大了,四弟家生了个小孙女,您又多了个重孙……”父亲声音哽咽,在爷爷坟前汇报着家里的一件件喜事。平日里,在我面前威严的父亲,这一刻却是无比脆弱。
听母亲说过,29年前, 爷爷走得很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爷爷去世时,父亲像落叶一样失去了方向。父亲和爷爷的感情非常好, 父亲一直遗憾, 爷爷操劳了一生, 辛苦了一生,还没来得及安享晚年,就匆匆离去了。岁月走得越远,父亲对爷爷的浓情思念却越来越强烈。
或许,只有在爷爷的坟前,父亲才会像个孩子一样低泣, 那感伤撕心裂肺,为爷爷,也为他自己。以前,我从未认真地端详过父亲, 这个为我操劳一生的男人。站在父亲身后,我也渐渐湿了眼眶。
儿时,父亲是我的山,是我心中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虽然父亲对我很严苛,但在当时,我也能感受到自己是幸福的小花朵。长大后,我多了一份倔强, 凡事总朝着自己理想的方向前进,与父亲想法不合时,也总是用诡辩的方式和执拗的态度来“逼”父亲就范。父亲的不赞成,总会演变为:“既然你觉得这样可以,那就放手去做吧, 爸还有能力为你承担一切。”这句话一出,我能体会到心疼的感觉,只是从来不能确定,这种疼到底从何而来。每每遇到挫折,我才知道父亲的远见和痛惜。
呆了半个小时,父亲拍拍裤子上的尘土,轻轻对我说:“走吧。”我这才发现, 父亲的两鬓已经有了白发,眼角的皱纹也加深了许多。父爱没有体贴的温馨话语, 没有耳边不停地唠叨。但是父亲一直给我一种山一般的依靠,给我一种无可替代的心安。
最后望了一眼爷爷的墓碑,我的心如电击般疼痛———我的父亲、父亲的父亲, 人生就在轮回中继续着。小跑上前,我牵住了父亲的大手,这是成年之后,我第一次牵起父亲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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