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木心的诗歌从前慢记得早先少年时大家诚诚恳恳说一

喜欢木心的诗歌：从前慢，记得早先少年时／大家诚诚恳恳／说一句， 是一句／清早上火车站／长街黑暗无行人……从前的时光美好，简单，快乐，像一朵云慢慢飘过蓝天，让人现在一点一点地回味。

记得曾有人说，如果想要时光慢下来，就去西藏，因为高原缺氧，人们做什么都慢，煮饭慢，说话慢，走路慢。回南充前，我和父亲生活在西藏，没有一点高原反应，成天疯跑玩耍，但那时的我却能感受到慢，一年四季的慢，单纯透明的慢，以至于我到如今都念念不忘。哦，那样的慢是清丽的诗，写在从前的岁月中。

春天，远山和湖泊的冰雪一点点融化，草和树也慢慢变绿，牦牛像乌云一片片散落原野，牛羊啃食草根的声音慢慢传进耳畔。 奶奶在村庄煮了一大锅手抓羊肉，那股子香哦，馋得我直流口水。一会儿，爷爷赶着马车从村庄出来，他不急着赶路，见了我，停下来，用藏语和我聊天。他说什么我听不懂。但到了中午，我还是跟他去了村庄，吃了一大碗香喷喷的手抓羊肉。我纳闷这羊肉怎么那么香？从奶奶结结巴巴的汉话中，我明白了这羊肉慢火足足炖了好几个小时，才把肉和松茸炖熟了。哦，慢慢炖出来的美食当然香了！

吃了午饭，奶奶坐在院里纺毛线，爷爷坐在她身边发呆，他俩时而会心一笑，一下午的时光慢慢过去。

时光慢慢流到夏天，湖泊里的荷花开了，一朵朵的洁白散落在绿叶中，大人们去了茶馆，一小口一小口品着甜茶，聊那些不着边际的话。我和小伙伴跑到湖边，牧羊的姐姐坐在那里，低头微笑，她的脸儿比玫瑰花儿还红，她的微笑比酒还醉人，她的目光羊羔般潋滟柔美。 她说在等待格桑花开， 等待太阳落山。到时，她的阿哥就会来到她身边。慢慢地，晚霞如一只红羽毛的鸟飞走了，湖里响起悠扬的笛音。放羊的姐姐站起身，朝我们挥挥手，阿哥划着一只橡皮船来到她身边了……

转眼，到了秋天，叶子一片片被风吹落，褪去衣衫的树木枯瘦嶙峋，立在风中。风不紧不慢地吹着，父亲天天往收发室跑，看有没有母亲的家书？一月前，他给母亲写了一封长长的信，他在急切地等待母亲回信。呵呵，那时的日子真的好慢，一封信要在路上走半个月，所有的牵挂和思念都在字里行间，但急不得，只能慢慢等。那天，父亲终于收到母亲的回信了， 他像举着一只快乐的鸽子，一路飞跑回来。一到家，父亲就用剪刀慢慢剪开信，给我读，读了一遍又一遍。

日子慢慢到了冬天， 一辆卡车带着我的母亲来了，母亲带来了南充老家的腊肉、桔子。父亲高兴地点燃炉火，煮腊肉。红红的桔子冻了冰，母亲把桔子放在炉边烤，我吸吸鼻子，闻到了腊肉和桔子的味道，这是家乡的味儿！家乡的味儿好闻啊，我得慢慢品。

从前慢，慢得让人不舍和眷恋！现在忙，日子快得让人晕头转向，像一只青鸟扑闪而过，抓不住它的尾翼。忙些什么呢？家务？写作？微信？闲聊？玩？无聊啊！当夜里看不见星星的时候，再次低吟起那首诗：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 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人……

◎杨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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