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奇
如何扩大升钟湖这个钓鱼城的影响?有人说,从环境打造上下功夫,也有人戏言,编一个“姜太公在升钟湖钓鱼”的故事……这让我想起了自己的两个“怪论”,与其还有那么一点点关系。
传说姜子牙渭水垂钓所用鱼钩是直的,我臆测,他不是在钓鱼,而是在观测水文,等待攻商的时机。商的中心在黄河中游下段,就是后来著名的黄泛区,商朝经常因水患而迁都。渭水是黄河中游主要支流,渭水涨黄河涝,此时攻商,一战定鼎。通水文,知兴替,我这“怪论”似乎要靠谱些。
周战胜商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他们拥有一种先进的通讯工具———钟。武王率众多方国、部落攻商,各部语言不通,如何统一号令?敲钟。钟声洪亮、传播很远,各路人马都能听到,“步调一致才能得胜利”。我推想,“周”应是“钟”的本字,“周”的本义就是“钟”,周原、周国因器得名,只是后来周得了天下,才新造一个形声字“锺”与之区别。这个对“钟”字起源的另类解释,也还有点道理吧?
那时的钟都用青铜铸造。周被尊为“青铜王朝”,青铜器技术之精、产量之大、类型之多、用途之广,可以说是登峰造极。青铜礼器更是体型硕大、制作精美,铸造它们工程浩繁,工期漫长,一些工匠为铸造一件大器而耗尽一生。 在大坝上听了升钟水库建设情况的介绍,细咀慢嚼后我忽然觉得,建升钟水库与铸青铜大器颇有些相似。有一种青铜器专门用来盛水,名叫“缶”。水库也是用来蓄水的,好比一座大缶。升钟水库可蓄水十多亿方,给百万人口供给生产生活用水,简直就是一座超级大缶。
升钟水库是上个世纪南充境内最大的水利工程,以当时的经济实力和技术能力,建造如此“大器”,南充难以承担。由于资金不足,装备落后,工程进度十分缓慢。后来,四川省投入资金组织建设,工程进度加快,终于1984年下闸蓄水。铸升钟大缶,就是这么曲折艰难。漫长的建设周期,让那些最初就参与地质勘探、水文监测、蓝图设计而后又投身工程建设的人,由刚参加工作跨越到临近退休。建设升钟水库,以及等待建设升钟水库,也许是他们一生最主要的经历。
铸造青铜大器的工匠, 会在铭文中刻上自己的名字,他们以此名垂千古,也以此和自己付出毕生心血的巨作永伴。一些升钟水库的建设者,他们不是升钟人,不是南部人,不是南充人,甚至不是四川人,却把骨灰埋在升钟水库大坝下不远处的坡上。 他们守望着升钟湖,融入了升钟湖……
入住升钟湖假日酒店, 吃了升钟水煮的饭菜,品了升钟湖的鱼,然后对酒当歌。前年夏天,打球后又热又渴,我连吃几根冰棍儿,冻坏了嗓子,此后一直声音沙哑,不能唱歌。古时候,钟和缶都可做乐器。兴许因为今天有升钟大缶伴奏,我居然把一首歌规规矩矩地唱完了。喜悦过后,又有一点愧歉,我还没学会今年春晚刘欢那首《从前慢》。我想,应该把“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唱给升钟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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