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琴
还不到周末, 便早早和儿子乐乐约定,周六回乡。最近一直在忙,已好久没有回乡下,此番终于得空,竟对周末无限期待。从南充城区坐11路公交车,再转15路,几十分钟的车程,要在公交车上摇上一个小时,即便如此,每次回家的我们,依然欢欣雀跃。
搬一把躺椅放在院坝的枇杷树下,我躺在躺椅上,乐乐躺在我的怀里,听鸟鸣、闻花香,时光仿佛在双眸间停滞。
过年前,小舅一家还在乡下。每次走到房后,乐乐便扯着嗓门喊:幺舅公,我回来了。于是,一阵犬吠之后,小舅从屋里走出来,笑眯眯地说:那个讨厌的娃儿又回来了。同院的二舅也出来打声招呼:回来了。说完,便埋头干活。
中午做好饭,把小饭桌端到院坝,搭上几个小矮凳,小舅一家端着碗走过来,把自己的菜给乐乐拨点,边聊边吃,一顿饭,大半个小时才吃完。其间,二舅妈也端着碗,有搭没搭地插上几嘴。
过年后,小舅一家外出打工了,院子里只剩下几个老人,冷清了许多。
在此之前,大舅一家和新利一家都还没搬到城里。农闲时,爸爸在院坝里搭上两张桌子,大喊几嗓子“打牌哟,打牌哟”,于是,大舅家的、小舅家的、新利家的……很快就凑齐了两桌。打牌的吼得厉害,观战的吼得更厉害, 闹闹哄哄一天就这样很快过去了。这让一些赌钱的人很是不理解:你们观战的一分钱没赢,高兴个啥。大家伙呵呵一笑:这才和谐。
很久以前,外公外婆和姑婆还在,邻居家的小祖大祖也还在。 一个大院住着几十号人,每天狗吠鸡鸣,很热闹的。外公和外婆是最早走的, 外公重男轻女, 外婆一口气生了6个女儿,我妈和我姨们的生活便可想而知。作为一大家子的第一个女孙, 外公对我宠爱有加。每次赶场回来,我手中的肉饼、锅盔总也少不了。虽然,母亲和姨们对外公多有怨言,但我还是挺喜欢他。我对外婆的记忆不多,感觉她总在生病,总在骂人,可能病中的人心情不好。小祖和大祖住在隔壁。一对80多岁的人经常吵架。每次吵完,小祖坐床边哭,大祖坐门槛上吧嗒吧嗒地抽烟。这个时候,我们几个重孙便要上场了,先是去逗逗小祖,再去拉拉大祖,几个回合下来,两个老人就噗嗤笑了。于是,她们便和好如初了。大祖88岁走后,剩下小祖一个人,没人吵架了,小祖也寂寞了很多。但每天依然风风火火到处跑。一次,她从小山包上摔下来,把大伙吓得够呛,结果她老人家坐了一会儿爬起来,拍拍屁股走了,那年她93岁。
姑婆是最后一个走的,96岁。每次提起姑婆,我总是掉泪。这么多年了,习惯了每次回家就看到她在门口笑眯眯的模样。如今,再也见不到她了,我心里难受。姑婆的照片一直保持在手机里,有时翻看一下,笑眯眯的模样总是让人心中温暖。 姑婆的眼睛应该是桃花眼,五官端正,鼻梁挺直,年轻时一定很漂亮。
如今,老家只剩下几个老人、一条狗和几十只鸡鸭。但每到周末,我依然迫不及待的想回去坐坐。虽然走过大半个中国,名胜古迹见过不少,唯有老家温暖、踏实、亲切、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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