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人赵二牛

◇邓训晶

很早就听朋友说，隆昌县界市镇有个“苍蝇”馆子，那里的菜肴非常好吃。老板姓赵,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牛人”——不接受预订，不让客人自己点菜，他看人数多少给你配菜。如果客人要求加菜，他见桌上有，就不会满足你的要求，绝不让你浪费。

我听了半信半疑，有这样的人？跑到路上拉客的饭馆比比皆是，有的恨不得用高音喇叭招揽顾客，竟有这样“不会做生意”的人？

就在这春暖花开的时节，约几个好友到界市镇看高铁站，品“牛人”的饭菜，我们呼朋引伴欣然前往。来到界市，那高大上的隆昌高铁北站、疾驰的列车、绿油油的草坪、五彩缤纷的花园、宽阔的广场、时尚的华灯吸引了我们的眼球，但抓不住我们的胃口，在车站逗留了一会，我们就迫不及待地到赵二牛的饭店去了。

七弯八拐找到了，一看，连招牌都没有，不大的店面，放了五张桌子，座无虚席。问老板娘我们坐哪里，老板娘说，没地方了，改天早点来。幸好朋友的老家在本街，老父亲就来打了个招呼，说出名头后，老板娘说等会儿，等人家吃了再坐，我们就在街边等，这时已经有好几拨人在等了。

等了一会儿，有个人急匆匆跑来，跟“牛人”耳语，隐约听见说有几个人今天下乡来检查工作，想到他这里吃顿便饭。赵二牛说，没有座位了，明天来。那人说，明天不来下乡了，还是今天吃吧。“牛人”眼睛一瞪：那你去看撵走哪一个？做事要依个先来后到，后来就候着吧，没时间就请走。说得那人赶紧走了，不然会自讨没趣。

一拨客人走了，我们才坐下。刚收走了碗筷，桌上油乎乎的，我们赶紧自己拿抹布把桌子擦干净，自己去拿碗筷。本想自己点几个菜，可是“牛人”说，我知道上菜，你们只管吃就是了。我们就眼巴巴地等着，牛人掌灶，老板娘做凉菜，一个小姑娘跑堂。端了一盘又一盘，都没有轮到我们，饥肠咕噜，菜过飘香，那滋味真是让人难受。

好不容易，我们的菜来了，先来的是他的招牌菜——家常烧全鱼，我们几个没有矜持没有害羞没有客气，众目睽睽之下大快朵颐起来，全然不顾平时的淑女形象。一条两斤的鱼，很快被我们一扫而光。然后来的卤菜，红油拌猪耳朵，好吃！辣得呼呼出气，筷子却不肯停下。再上豌豆软渣，那可是一盘有味有色的菜，先闻闻，香喷喷的、白白的糯米粉，配上红红的肉粒，绿绿的嫩豌豆，撒上细细的香葱，油亮亮的，真是香到胃里、美了舌尖。最后来了一盘鱼香茄子，没有鱼却有浓烈的鱼香味，要不是那紫紫的皮，白白的瓤，我们真不敢相信那是茄子做的，肯定会像刚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一样，贻笑大方。

菜吃得差不多了，还想点个菜，老板娘居然说你们几个吃这三荤一素够了，免费送一盆酸和汤，吃了就快腾地方。酸和汤端来了，清清的汤里飘着一点时鲜菜叶，汤里放了醋，我一向不喜欢吃醋，就不想喝。可是看见她们喝得那个高兴样子，我忍不住尝了尝，这一尝我赶紧把盆端过来，跟她们说，你们喝了那么多，该我喝了，一口气把汤喝完，那才是美味无穷啊！我边喝边说，怎么《舌尖上的中国》不来这里拍拍啊？

买单下来，不到100元，便宜得我们都不敢相信，吃得我们心满意足，恰到好处。我们一边回味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一边回味老板夫妇的“霸气”，总结为一句话：赵二牛真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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