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天,黄沙地,草色逃遁,鸟迹远逝,生命茂盛的自然气息与这里无缘。没有亲临过大西北的人,不可能深切感受到何谓“荒凉”。
漫漫的丝绸古道路迤逦而去,西行列车喘息着载我缓缓在戈壁大漠穿行,“咣啷”、“咣啷”单调而凝重的音响唤起年代久远的回声。车窗外,依然是经过岁月淘洗的漠野,只有一蓬蓬土黄色的骆驼草在凌傲苍穹。坐在我对面的一位女孩从北京大学毕业,她自愿回家乡,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种一往情深的炽烈情绪,是由于难舍祖先基业,还是传统生存方式使然?我穷灵尽思后在大诗人艾青的诗句中找到了答案:“为什么我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此刻,我不知该怎样诉说心头的颤动酸楚。“天赐民以食,民以食为天”,天人赖以生存的载体,竟然有幅员如此广阔的蛮荒之地,那些养不活人的地方,缺少江河强健的血脉,没有海洋性气候温暖湿润的环境,只凭着零星分散的大小绿洲耕作稼穑,生命体才得以艰难延续,然而,人们还是被戈壁沙漠包围,被风沙所困扰。腾格里沙漠的风沙以撼天动地之势,风飞沙鸣,遮天蔽日,恍惚世界末日来临;哈密的民居,设置有两层玻璃窗门阻隔风水侵袭,在风沙季节,当时有时不得已下令全城若干天内不得生火煮食,以防范引起火灾。
在这里,我感悟到的不仅仅是难言的悲壮,还有对人生刻骨铭心的思考。
枯荣往复,“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古韵然则为沙砾淹埋,但大漠风并没有把人心吹得干裂,我为淳朴的民风折服,为这里的人民没有抱怨命运抱怨生活的精神所动。往玉门的汽车上,几个孩子从老远的地方返学校,每人都提着一篮从家里带来的粮食,相信是在寄宿学校一周的饭菜,可他们不以为苦,还开心得叽叽嘎嘎说个不停笑个不停。新生的灵光,良锐的精神,铸就了西部儿女拓进不止的刚毅禀赋,他不俯首甘愿因袭下来的生存环境,尽可能地发挥着生命的潜能。
这时,列车广播里传出“信天游”的歌声:“东山上的糜子西山上的谷,黄土里笑来黄土里哭。”撕心裂肺的歌音粗犷遒劲,那是西部的生命意蕴孕育出来的雄魂,那是对命运的呐喊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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