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悬挂着福建省南平市牌照的警车停在浙江省衢州市路边,一只脚从警车伸出来,擦鞋妇女坐在车门口低头擦鞋。很多网友谴责这位警察像“太大老爷”,南平市公安局回应称,图片中所示警车为福建南平市浦城县人民法院车辆,驾乘人员也不是公安民警,相关部门正在调查此事。
这一张照片在微博热传,引发众多网友热议,大部分的声音都带刺,直指车内公仆的倨傲。但也有评论认为,此事无关尊严,因为擦鞋本来就需要“居高临下”,坐在车里和坐在小凳上都是一样,而且花钱接受街头服务,不管是公务员还是老百姓都是擦鞋者的生意对象,与自身身份无涉,所以就算人家不露脸,也没有什么不妥的。总之,不能因为车是公车,就去过度诠释照片的内容。
这样看问题,似乎很讲“道理”。但实际上却忽略了一个事实:这张照片之所以被“围观”和转发,是因为它并非孤立存在。人的脑子不像金鱼只有7秒的记忆,当这张照片摆在面前时,每个人的脑海里其实闪过的是诸多权力傲慢的动态景象。从当年的孙志刚事件到近年连续发生的“坑爹”事件,无不深深烙刻着权力傲慢的烙印。像连续剧一样,一起起的事件从个例演进为普遍,公众的潜意识受到不断“培养”,很容易将权力直接与傲慢、私化甚至腐败等等负面名词联系在一起。理论上是不能以偏概全,但从事实上,我们已很难改变公众的“错误”认识。
如果这张照片的主角开的不是公车而是私家车的话,此照绝对不会让公众的神经如此敏感。福建的公车不远千里开到浙江,如果是执行公务,就不会那么优哉游哉地去擦什么鞋。如果不是执行公务,那更需要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算是擦鞋没错,一介“公仆”又怎么不能屈尊露一个脸呢?
所以,关于这张照片的认识,并非是个别人的什么过度诠释,实实在在是它很直观地给权力傲慢做了代言。根治权力傲慢,不可能靠批判“过度诠释”去实现。“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只有有效的监督和约束,才可能实现权力对公民权利的尊重。而实现这一点,实际上恰恰需要“类似擦鞋照”的不断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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