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老丈人一家搬到杭州后,就很少吃到大锅饭了,锅巴也成了奢侈品,难得一尝。记得儿时家在农村,生火做饭用的是铁锅,烧得是柴草。每到做饭时,家家户户飘起的不只是炊烟,还有那从厨房瓦缝、砖缝弥漫开来的醇香甘甜的锅巴香味。
锅巴从某种意义上说是米饭的附属品,在最初盛饭时是不露庐山真面目的,只在所有的米饭被盛走时才惊艳出现。锅巴的吃法有很多种,可捧在手中,直接食用,只需轻轻一咬,顿觉满嘴生香;或将锅巴置于碗中,浇上开水,在一阵“噼啪”响声后,一股锅巴特有的浓郁香味就串入鼻孔,吃上一口,酥软香甜;或粘上辣椒酱,包上各种咸菜,则另有一番风味,让你爱不释手。好的锅巴要用柴草,最好是稻草,扎成小把,小火慢炕,火不易过大,时间也不易过长,当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时就成功了。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锅巴成了我和妹妹的主要零食,变着花样吃,泡、煮、炸、无所不及。
时过境迁,昔日的大锅灶早已被方便、快捷的煤气灶、燃气灶所代替,锅巴也就退出了舞台。现在年青人对于大锅灶和锅巴的印象大多只停留在书本或电视上,因为他们从小到大都很少看到炊烟四起,更别说经历过烟熏火燎。他们习惯于快节奏的现代生活方式,每天都为生活而忙碌,吃饭更像是任务。更何况如今锅巴已经成为了一种菜肴,在餐馆,在超市,如果想吃,随时可以买到,只不过放了作料,经过加工后的锅巴已经失去了原有的风味,吃之淡然,偿之无味。
其实在今天享受方便快捷物质生活的同时,殊不知我们也正在失去一些最自然最本质东西。我们也许很难再见李白《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中“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的情景,也难品味到从大锅灶中经过千万根柴草烧烤而成的凝聚着米粒之精华香气浓郁的锅巴。
初秋的一天,远在异乡的好友从北京归来。归来前,好友在电话中特意叮嘱要安排在有大锅的农家乐吃饭,他十几年没有吃过家乡的锅巴了。当服务员将满满一盘子锅巴端上桌来,一股淡淡的锅巴香味迅速溢满了整个房间。好友还未等盘子放稳,就迅速夹上一块放在嘴中,“嘎嘣、嘎嘣”锅巴咀嚼声不断从唇间齿缝中传出。看着好友满脸陶醉的样子,心中不由怦然一动,顿有所悟。原来这个世上,最原始的才是最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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