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这个书店,是跟着父亲去的……
我人生最早迈进的书店,是汶上路25号的维青书店。后来的云南路土产店,在汶上路上,有两扇窗户,这两扇窗户的南面,两开间的门面房,就是当年的维青书店。
进这个书店,是跟着父亲去的。一进门,右手一面墙,立着高高的书架,书架上的书,都是深深浅浅的灰色,不像现在的五彩缤纷。
父亲给我买了一本国语教科书,为的是送我进一家私人学堂。这家学堂在云南路上,云南路小学大操场对过的一个小院子里,电业局宿舍再朝西。后来那里好像开过一所聋哑学校。学堂在那院子的二楼,先生姓苏。苏先生还发给我们每人一张国画竹子的册页,让我们蒙在教室门窗玻璃上,描摹那竹子的枝节和叶子。
那本国文课本,里面的插图,很有些后来才明白的丰子恺画风。课文内容,至今还能记得比较完整的句子,仅有两句。一句,“黄香是个好孩子。”一句,“老师送我一本书,我用双手去接,老师说,好孩子,有礼貌。”
近年有新出版的民国国语读本,我都翻阅过,希望从中找到我儿时读过的课文,可惜,没有找到。
○费县路上有一个橱窗,晚上营业的时间,橱窗灯火通明……
费县路观城路东北口,有一家启明书社,门牌号码是费县路27号,不偏不倚,店门正在拐角上,门上横额启明书社四个紫红大字。费县路上有一个橱窗,晚上营业的时间,橱窗灯火通明。这个书店是西镇为数不多的书店之一,我经常去看看。晚上路过它的橱窗时,肯定会驻足张望。
书店老板刘启明,大个子,长圆脸,脸盘比较大,嘴唇比较厚,大约是胶县平度一代的口音。起码,直到1956年,这家书店还在。因为1956年的各期《少年文艺》,我大部分都是在这里买的。门口放一块门板,流行的新书,新到的杂志,摊放在门板上。到了上世纪60年代,启明书社消失了。刘老板出现在中山路古旧书店,中国电影院对过,应该就是中山路90号那里。
那里不光经营旧书,也卖新书,甚至经营古旧字画。在那里,我又曾从他手里买过一些书。郭小川的诗集《白雪与山谷》,电影剧本《摩雅傣》,《外国名歌200首》,《汉语成语小词典》,《普希金诗选》,小说《清风店》《沙家店粮站》,等等,还买过许多旧书。那阶段,迷恋诗和电影剧本,每去书店,总要搜寻。
那时期,语文课分成汉语和文学两门课。汉语课本的主编是吕叔湘,文学课本的主编是叶圣陶,都是泰斗级的大学者,精心为中学生主编教材。我很喜欢这套教材。
上世纪60年代初,我曾到中山路中国电影院对过的古旧书店,想补齐这套教材。这位刘老板,当时是古旧书店的店员,他说有,不稀罕。领我到里间库房找寻,结果没找到,让我过几天再去。后来我也没去。这套教材,我始终没补全。原有的几册,保存了三四十年,后来也散失了。
云南路,广州路口向上不远,早年间也曾有家小小书店,设在一个大院门洞里。上世纪50年代初,也曾经营多年。这里主要卖连环画书,通俗读物,流行歌曲集,京剧评剧甚至越剧的各种大戏考小戏考。我不曾在那里买过什么,但我们班上有同学常常光顾那里,买回小册子,大家传阅。
说到西镇的书店,最为西镇居民津津乐道的,当然非东平路新华书店莫属。其实,在东平路新华书店出现之前,那附近云南路上曾有过一家“卫星书店”,具体位置在云南路北侧,东平路口向上,大约在东平路口到滋阳路口的三分之一处。那一溜朝街的门面房,都是灰红色的木门木窗。书店店名有明显的时代印记,开张时节,正是现在称为红色经典的那批书热读之时,还有革命诗钞等等,这都成为卫星书店的开店之宝。这个时段的西镇,没有一家书店,卫星书店的开张,算是恰逢其时。当时的店堂里,人头攒动,一时在西镇居民间,传为盛事。
没过多久,东平路转角的新华书店开张了,卫星书店关门了。据说是民办书店转制了,被收编了。
○每逢春节,都到东平路书店去买年画,贴在家里,倍增吉祥喜庆气氛……
东平路书店开办不久,迎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十年大庆。一批向十年大庆献礼的图书,摆在书架上,十分光鲜。那时都是开架的,三面墙,摆满书架。店堂中间,宽大的桌子上,也层层叠叠地摆满了书。迎门的位置,更是摆满了重点推荐的图书。
后来的日子里,我也经常去东平路书店开架浏览。而且不断买回一些喜欢的书,现仍记得的有,何为的散文集《第二次考试》,柯蓝的散文集《早霞短笛》,杨朔的散文集《荔枝蜜》,秦牧的散文集《艺海拾贝》,公浦季康的小说集《歌手》,等等。不厌其烦地罗列这些书名,是因为当年我曾如此迷恋她们,喜悦她们。每每想起那其中的文字篇章,就禁不住思绪荡漾。童年啊,书的饥渴。
这些书,我曾珍藏数十年。现在,有的送了人,大部分已经散失,公浦季康的小说集,或许还放在哪个角落里。
上世纪60年代,每逢春节,都到东平路书店去买年画,贴在家里,倍增吉祥喜庆气氛。
再后来,到东平路书店去的次数越来越少,间隔越来越长。上世纪70年代末,还曾在那里买过一张本地的旅游交通图,这张地图,或许夹在哪本书里。也是上世纪70年代末,有一年春节前的两三天,年味渐浓,心情愉悦,忽然想起节日闲暇,应该弄本轻松的什么小册子来读读,因此乘兴去了东平路书店。这时早已不再开架,隔着柜台,我也没看到特别中意的,又不想太麻烦营业员,居然看上一本《英语动词时态》。
这大概是我在西镇东平路书店买的最后一本书,而这,也是许久许久之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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