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有人为良知发声

□钱欢青

当多年前报道山西疫苗事件的老调查记者王克勤“神奇”地重回人们视野，我也“神奇”地找出来一部曾获奥斯卡最佳影片奖的老片《聚焦》重新欣赏。不怕丢脸，身为一名记者，看着片中《波士顿环球报》的聚焦小组奔赴在采访路上，看着他们在办公室义愤填膺地争论，我泪湿眼眶。

《聚焦》讲述的是一个有关《波士顿环球报》对于一起天主教会试图掩盖神父性侵儿童事件的深度报道。聚焦小组只有4个人，他们的对手却势力强大，“无处不在”，经过长达一年的调查，在承受了诸多压力之后，报道面世，波士顿地区宗教、法律和政府之间的诸多真相被揭开。

影片情节并不复杂，聚焦四人小组的日常工作反复切换，是全身心的职业状态呈现，然而，就像是一次优秀的新闻报道一样，“《聚焦》缓慢地从无到有累积着自己的力量，聚集着碎片化的信息，最终成就一个情感冲击力极强的故事”。之所以能汇聚成强大的冲击力，是因为影片在密集的职业化、生活化的细节呈现中，对调查的起因、进行，聚焦小组面临的压力，社会各种力量在整个事件中的结构性呈现，都有着清晰的交代。受害人的讲述穿插在记者们的采访中，他们无力而绝望；律师被教会收买帮助案件私了；教会包庇性侵，暗地威胁记者；检察官和警察局都在教会的势力下不动声色。如新上任的总编辑所言，聚焦小组不仅仅是要曝光一个事件然后让它重归沉寂，而是要掀开一个“系统”的盖子，彻底改变现状。于是，通过有良知的学者，记者们发现了教会本身存在的问题，通过有良知的律师，他们获得了关键的证据，通过锲而不舍的努力，他们真的掀开了一个“系统”的盖子。

在影像呈现上，《聚焦》紧贴记者的职业特点，用快速切换的画面和节奏感呈现了记者们的辛苦奔波。其中对记者与各路采访对象的过招，表现得也十分到位。以朴实的叙事而让各路线索有条不紊地展开，并且达到扣人心弦的效果，导演对影片的整体掌控能力，令人叹服。

《聚焦》出炉后，当年有人感慨这个故事，“让我们了解到调查式的新闻报道对于一个公正公平的社会是多么的重要，而现在我们真的非常需要它们”。如今来看，这句话依然有效。片中那个《波士顿环球报》的新任总编一手推动了事件调查的进行，主教单独召见他时，说教会和报社都是这座城市的重要力量，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主编回答说，对于报社而言，独立或许更加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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