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儿女》,不止是江湖 □蒋泽一

最近,贾樟柯的电影《江湖儿女》又获奖了。

2018年上映的《江湖儿女》获了不少国际奖项,它的导演贾樟柯更是国际电影节的熟悉面孔。

平遥电影展创始人、电影工作者贾樟柯,1970年5月24日出生,中国内地导演、编剧、制片人,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文学系。

说实话,我一直觉得贾樟柯导演的作品晦涩难懂,有文艺片的倾向而少市场化的色彩,屡屡能够在国际获得大奖项,却往往不能在国内取得高票房。

去年看了一档访谈类综艺节目,我才对贾樟柯有了一定的了解。节目组深入贾的老家汾阳市,抽着雪茄的贾樟柯与主持人畅快对谈,睿智的话语之外,墨镜、手串这些中年人的标配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贾有一种山西人特有的精明,用山西话来说,那是一张“精干”的脸,精力充沛,行为干练。

遥看万户炊烟起,一个人家一片云。贾导的作品,与其说是文艺片,毋宁说是纪录片。对乡土主题的执着、对女性话题的关怀,一直是贾樟柯电影的主要特质。

绿皮火车、面食、煤矿,贾樟柯的电影往往会出现这些怀旧元素,甚至那首老歌——叶倩文的《浅醉一生》也屡屡出现。有人说贾樟柯一直在自我重复,你也可以认为这是一种另类的自我致敬。从2006年上映的《三峡好人》到2015年上映的《山河故人》,再到2018年上映的《江湖儿女》,纪录片式镜头语言的运用,俨然已成为贾樟柯电影作品最具代表性、也最惊艳的风景。

《江湖儿女》时间上从2001年讲述到2018年元旦,故事的起点是山西大同,场景则是辗转各地。《江湖儿女》大量使用了过去多年积累而未用的素材,无论是大同的迪斯科舞厅还是奉节的码头,贾樟柯将各种媒介拍到的“江湖”风貌全部融进这部电影当中。

《江湖儿女》里的社会人“斌哥”由廖凡饰演,廖凡其实很适合演这种江湖类型的片子。电影前半部分,斌哥霸气十足、踌躇满志,但后来身体不好,从大哥变成了大叔。中年男人的自尊心若没有底气撑着,往往就容易泄气。

《江湖儿女》最大的成功是巧巧这一女性形象的塑造,赵涛饰演的巧巧自始至终都高出斌哥一筹。斌哥以为自己在江湖、甚至自己就是江湖,却总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而巧巧的坚韧、果敢、担当都显露无遗……

江湖是什么,儿女要怎样,电影实际上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就像斌哥最后的离去,留给巧巧、留给观众一个语焉不详的结局。

《江湖儿女》,不止是江湖。

贾樟柯不止一次在访谈里谈到自己对现实的关注,对普通人的关注,他认为走遍了世界,发现人和人的生活并没有本质不同,这让他更愿意呈现自己的生活经验。

我们看到“贾科长”在不断摸索,不断进步,他用自己持续的创作一直保持着对中国社会变迁的观察和记录,而这部《江湖儿女》可以说是其以往作品的提炼和总结。

贾樟柯在电影里执着,在电影外依然执着。

平遥国际电影展虽然只办了两年,但已经因其良好的运作机制而显示出强大的生命力,成为传播中国电影的平台。

江湖有儿女,山河皆故人。凭着这份戏里戏外的执着,贾樟柯的电影江湖势必继续发展,贾樟柯的新作《一个村庄的文学》正在拍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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