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迷雾见阳光 ——景仁玲长篇《洋桃溪》读后

□奚学瑶

景仁玲女士积数十年之心力，写就了长篇小说《洋桃溪》（广州出版社）。这是她蕴积多年的火山喷发，这是她的生命之作。

小说中的洋桃溪是川北一个小镇。四季常青，三江交汇，烟雨迷蒙，芳草萋萋,俨然是个人间仙境桃花源。只是，桃花源里可耕田？半个多世纪的时空，此处风雨飘摇，人物跌宕，浮现了几代人的青春画卷，演绎了多个撕心裂肺的故事。小说主要展现了四个女性及其家族的悲剧性命运。此镇亦是家国的缩影，时空的汇聚之处而具有了时代的烙印。

土改后，小金芸考上了北大，走出了洋桃溪。而众所周知的文革使神州大地都不平静，更何况大学里，可以说没有一张平静的书桌，小金芸和同学们也热血沸腾投入了运动，在大串联中她青春绽放，与姚艾力产生了铭心刻骨的爱，终又因立场不同分道扬镳。后来，毕业分配，姚艾力独闯西藏高原，经受种种艰辛磨难。而女大学生罗娜的遭际尤为悲凉，与藏族青年放牧亡于雪崩。

洋桃溪也走出了另一对青年学子，他们是中学时代倾心相恋的阿芳和赵跃。阿芳考上了江南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牛田海军垦农场“围海造田”。在超级台风突袭时，企图跳海筑人墙堵堤漏，结局可想而知。由于出身问题，赵跃立志去农场开荒，受尽凌辱，而改革开放改变了赵跃的命运，他成了诗人型企业老总。命运多舛又何止是赵跃和阿芳。二十以文革为时间轴，二十多年后的杨亚男和白灵，同样有着不幸的命运，还有洋桃溪镇上的唐敏唐玫两姐妹也未能逃脱情感的羁绊。

小说时间跨度大，人物众多，情节纷繁，线条交错，包容量大，易使读者为之迷离。但是，当我们提纲挈领地解读这部小说，抓住四个女性、三代人这条主线时，视角也就豁然开朗。这部小说充满悲凉色彩，悲凉之雾充溢全书。

作者不仅仅在展示源自洋桃溪的悲剧画卷，渲染其悲凉氛围。其最终目的还是要拨开冷黑的迷雾，去寻求金色的阳光。那是什么？那就是充满爱和人性的世界。小说不但记叙了人事，写了痛史，引发世人思考，同时也对人生与人本有了一个深邃的拷问。这就是，人是万物的结晶，是万物之灵，每个人生活在大地上的有生之年，十分短暂，所以对人的生命，要十分珍惜。尤其是对青年人的生命，要加倍珍惜。青年是朝阳，是含苞待放的鲜花，是昂首向上的小白杨。作者书写此书，是要记述自己的生命记忆，表达自己的人生感悟和人生见解。作者想说的似乎太多，急于想表达想倾吐，便将这部本应作为多部曲的内容，压缩成了三十余万字的一部小说。故在行文时频频切换时空，使得一些情节失于散乱，失于简单化，因而欠缺了更有力度的艺术审美和小说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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