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前,老家旁边几十亩略带梯度的耕田被推土机推平,原先的黑土地变成了黄土地,接着,黄土地上分成了若干个大小不等的长形或方形的地块,在每一地块的旁边有水泥做成的用于排灌的沟渠,同时,有了几条纵横交错的机耕路。
我想到了历史上春秋时期的井田,还有那带着封建印记的井田制。
我想到了好几种带有经纬线的棋盘,每一个格子都是那么规规矩矩,一丝不苟。
此时,我只想寻找到那些曾经留有我少年足迹的弯弯的田埂,正如我喜欢图片上那些弯弯曲曲的、画面感与美感极强的田园阡陌!
在我不多的关于故乡这块土地的记忆中,我仍然记得一些田埂与田埂之间地块的名字,如以收成命名的大百萝、小百萝,以面积命名的大三斗、小三斗、五升、八升,以形状命名的大三弯、小三弯、大三角、小三角、小团田等等,几乎每一块田都有它的名字,长年耕作的老人们肯定记得更清楚,因为田地在他们的眼里就像孩子,一说出田块的名字,就知道在哪里、是什么模样、土质的肥瘦,以及收成的多寡等等。
我印象中的田埂是窄窄的,但行人和耕牛完全可以在上面自在地行走,除了晚秋与冬季,田埂上都是密密的似乎永远也长不高的绿草,赤脚在上面行走,软软的,不会扎脚。春耕时,农民会把长在田侧边的杂草锄去,再用新鲜的泥土补上,显得清爽而丰满,也堵塞了潜在的的漏洞。勤快的人家还在旁边顺带种上黄豆,等于多了一份收获。有些田埂是用鹅卵石垒的,无数大大小小的石缝成为黄鳝和水蛇理想的蜗居地,夏秋季节,经常会看到到捉(钓)鳝或捕蛇者,拿着笼子或带有诱饵的钩子在田埂上来回走动。而现在我所看到的田埂,它是笔直的,除草剂喷灭了本来应有的绿色,粗细不匀的沙石路上,只有枯黄的根茎,在风中慵懒地摇曳。
现在当然不需要井田制,而是让它更适合机械化操作。你会看到田野上快速耕种的拖拉机或停顿不下的打稻机等农业机械,但你再也看不到驯良的耕牛,看不到牛儿悠闲地吃草,看不到骑在牛背上的牧童,看不到耕者在夕阳西下时,驮着农具、牵着牛儿、从田埂上缓缓而过的身影。也许,别的地方还有耕牛耕耘的足迹,他们是否最终也会离开耕田而去?
再也找不到那些弯弯的田埂了。那一条条弯曲的田埂连同那些带有曲线的耕田,那种从远古带来的野性或自然生成的韵味,如一帧帧画册,只能在我脑海里定格成珍藏的影像。
我不知道那些长年耕种过这些田地的乡亲们和有类似经历的人们,此时与我的想法是否一致,是否和我一样,因失落而呓语,因怀旧而感叹,犹如收藏了几十年几百年的古董,有一天被打碎,只留下大大小小的碎片,让人痛惜、怀恋。而更让我惆怅的是,这种痛惜与怀恋无法与他人诉说与分享,也许,人们早已忘记了那些走过多少次的田埂,抑或是,在他们的眼里,那些土地与田埂带给他们的是一天天的劳累,一年年的在温饱线上挣扎,或者怀揣着此生无法排解的纠结,很快接受并适应了新的田亩的分割,以及新的田间耕作的方式,享受着国家各种惠农政策带给他们实实在在的好处。
现在,我是否应该幡然醒悟,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看似漫不经心,却从不以我们的好恶与眷恋的意志而转移!
新闻推荐
北京海底捞店面出现老鼠、餐具疏通下水道事件发酵不久,全季酒店又被曝出保洁员用洗脸毛巾擦马桶。对此不能“一抨了之”甚至过后就忘,而应认真探索长久之计,彻底将“后厨”晒在阳光下。本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