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刚
娘说昨晚黄鼬“拉”了一只鸡,无奈将鸡窝的孔隙悉数检查,堵了个万无一失。借夜色、趁人熟睡之时悄然作案的“夜行者”着实可恶,拉的恰是那只下大红蛋的老母鸡。心虽不舍,可母亲却未恼:“黄鼬拉鸡不是常事嘛,堵好就是,大不了再养小鸡。”我笑着给母亲点赞。
黄鼬的确是惯犯,且是祖传血统里带的恶习。因是夜里鬼祟来去,见过其真容的并不多,据老人说身形不大,皮毛棕黄油亮,贼眼滴溜乱转,关键是会放“臭气”,如此,不见也罢。何况攻击力不大,也便由它去了。再说我家那群被黄鼬祸害的鸡,趁放风撒野之时,“扑棱棱”飞上了老梨树,夜夜栖枝不归窝。圈养变“野生”,宝贝鸡蛋也不知下在了哪儿,鸡养成这样,也算是新奇。
獾与野猪就着实有些不讨喜了。不知它们住在哪儿,却总能嗅着庄稼生长的气息找来,把花生、红薯、土豆、玉米啥的拱得不成样子,令乡亲们干着急没办法。
在我的家乡,摄影家曾拍到一株千年古松上,栖了数十只苍鹭繁衍生息,时而优雅地小憩,时而高傲地盘旋。河流、溪谷、湿地中,还长期或季节性栖息有成双成对、成群结对的鸳鸯、野鸭、天鹅、白鹭、黑鹳……涉禽野鸟的美丽、灵性与生气,着实令人迷醉。对自然及人文环境要求极为苛刻的禽鸟们,能选择我的家乡安然栖居,不得不说是我辈之幸,更激发着我们全力保护这一和谐美境的责任与信心。我也问过摄影师鸟雀们的具体方位,他说保密。也对,不过分惊扰最好。
有些鸟儿就朴素得多了,其貌不扬,与人混居在一起,相伴相随。麻雀算是最恋乡的,从城市到乡村、从庭院到山林、从屋檐到农田,随时随处可见它们灵动飞舞的身影,一年四季不离不弃地守着这方土地。虽有时也偷吃些粮食,可稻草人一立,它们倒也识趣地飞离了。啄木鸟“医生”经常光顾我家那棵老香椿树,“嗒嗒嗒”地啄食,那树几十年了,年年春天奉出鲜嫩的香椿,喂饱我肚里等了一年的馋虫,啄木鸟定是功不可没。
还有喜鹊、燕子、布谷及诸多不知名的鸟儿,用它们婉转的鸣唱、可爱的倩影给我们的生活增添了几许生趣。一只斑鸠选择我窗外的花盆衔枝筑巢安了家,还生了几枚蛋。后来斑鸠不知为何一去不返,留下那蛋给我,还有对它的思念。乡亲们大都是爱鸟之人,不打鸟,不捕鸟,不掏鸟蛋,不破坏它们安在草丛、树杈里的巢,还会特意留些粮食、果子款待这些鸟儿朋友,因为它们也是村庄的一员。
地上跑的,松鼠最招人喜欢。它最爱在我们造访山谷的路边候着,瞅我们几眼,再机敏轻捷地跑到山上、爬到树上,如向导一般要把它的家园介绍给我们,真是个好客的小家伙。它摇摆着绒绒的大尾巴窜跳、奔跑以及用两只前爪抱食松果、榛子、橡子的模样,憨态可掬。野兔总爱出其不意地从草窠里蹿出来,又颠儿颠儿地跑得不见踪影。
冷血可怕的蛇,总会让我不寒而栗。有一次,蛇爬到了我家房梁上,还不小心“啪”地落在堂屋地上,摔蒙圈了,弯弯曲曲地不知何往。可把我吓坏了,拿起小铲就要下手。父亲忙上前阻止:“它也是无心,送它出去吧!”说完,拿来大锨铲起,端着送至河沟。今日才知这是敬畏,敬畏大自然,敬畏一切生灵。
同样满身鳞片,水里游弋的小鱼就温和乖巧多了,河溪中、水草间、河石下,往来翕忽,自由自在,好生惬意;还有半透明的河虾、黑油油的蝌蚪、迈着“凌波微步”漂来漂去的水黾……它们和睦共处于清澈的溪水之中,构成一方自然天成的“水族馆”。
青蛙的歌声显得有些聒躁,且是一池不知藏在哪里的青蛙齐声高歌。单调、高频的“呱呱”声此起彼伏,绵延不绝,一直从傍晚唱到夜深,才肯歇歇嗓儿。有时还要与林梢的蝉儿来个嗓门儿大比拼,看谁更亮,更响,更持久。蚯蚓,是土里钻的隐者,悄不言声,低调得很。据说没有眼睛,却可在黑暗的地下避开砂石,自由穿行,捎带着给农田松松土,肥肥田,因此打心眼儿里是感谢它们的。
山野是野生动物的乐园,天上、地表、水里、地下,随处都有它们栖息活动的身影,构成了立体多元、神奇多姿的天然秘境,万千气象,生生不息。随着退耕还林、禁牧禁猎、环境治理的持续深入,以及村庄搬迁的实施、人类干预的减少,野生动物们经过休养生息,空前繁盛起来,与我们一起共生共荣、和谐相处于这越来越靓丽的绿水青山之间。
这是大自然美好的画面,野生动物是我们永远的朋友,需要我们真诚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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