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天,迤沙拉的姊妹节一片欢腾。摄影师扛着“长枪”“短炮”来了,衣着时髦的少妇携儿带女来了,还有那些一身节日盛装的村民,他们的脸上和身体都传递着欢乐的气息。舞台的坐席已经是人山人海,我的目光穿过舞台左侧前面的人群,那里的演出队正在唱:“来,来,欢迎来到迤沙拉……”
二月初八是迤沙拉的姊妹节,这个有六百年历史的村寨,除了村落被时间涂上了历史的色彩,人是新人,哪怕是那些豁着嘴的老婆婆,她们穿着花花绿绿的民族服装,走路也透着摇滚的节奏。
在迤沙拉的舞台,坐在看台上的观众,也许前一分钟还是演员。这和其它舞台是不一样的。在这里,舞台是个公式化的概念,它不能准确描述迤沙拉村民对于舞台的理解。谈经古乐是多少年就飘荡在村寨的回忆,这些旋律由先人从南京带来,似乎再也没有离开过。如今更有平地镇中小学生开始在学校组织下学习,村寨里时不时就响起了琴声。更不用说那些打跳了。从舞台右侧飘来的打跳方队有小姑娘,有在一管横笛引导下打跳的老奶奶。迤沙拉那座高大气派的舞台已经容纳不下她们的快乐,她们在舞台下面的空地上自由放飞舞步。
站在舞台左侧,我被热情的观众挤到了后排。我索性站到舞台外围,彻底把心情摊开。那些节目渐次在舞台上呈现。那位仁和区文化馆的女歌手,唱着仁和的歌。在姊妹节的舞台上,她既是工作人员,也是演唱歌手。村民们似乎对她比较熟悉,主持人和她自己都不用做介绍。
还有位72岁的女歌手上台了。她朝台下微微鞠个躬,张嘴就唱。唱的是彝语,我听不懂,旋律是原生态的,好比攀枝花的山间密林里鸟儿在歌唱。歌声一声快,一声慢,快时在快活呼唤对面的伙伴,慢时在浅唱那些幸福时光。在这样的歌声里,我多想躺在远离舞台的密林里,那里有更多的鸟在歌唱自己的故乡。
在离舞台稍远的地方,坐着一位老者,看着眼熟,一问才知道他就是迤沙拉情歌王子起加才。他今年85岁了。几年前采访他的时候,他能唱一天的歌不歇气,并且“调”门百出,有嫁亲调、送郎调、鲁班调、募兵调等。我问他怎么不去舞台那边一起热闹热闹,他说年纪大了,唱不动了,小声哼哼还是没问题的。他随口给我哼着,我们俩到了另一个舞台。在那个舞台上,他是演员,我是观众,或者没有观众,观众是大地上那些啃草的羊和徐徐飞行的鸟。
在那个舞台,生命与灵魂碰撞的声音是听得见的,那种无拘无束、逍遥自在比你能想象到的更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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