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1月20日拂晓,马家军攻破高台城后,董振堂心急如焚。他带领部分战士从西关与敌人冲杀,又来到东关,将东门的防务交给吕仁礼团长,就匆匆带着警卫排赶往西门。因为要想收拾残局,只有重新夺回西门。此时,红5军指战员在城墙上和街道里与敌人展开了白刃战,枪炮声、喊杀声响成一片,大街小巷血流成河,遍地都是双方伤亡人员,整个高台城笼罩在悲壮的气氛中。
没走多久,从大街西面冲过来十数个马家军,警卫排战士沉着还击,打倒了冲在前面的几个。杨克明见事不宜迟,对着警卫排长喊道:“保护董军长向东门突围,我在这里拖住敌人,快!”
董振堂举着手枪吼道:“城都丢了,还突什么围,我董振堂誓与高台共存亡!”说完,董振堂把杨克明往旁边一推,从警卫员手中抢过一把大刀喊道:“警卫排,跟我上!”
董振堂和杨克明分手后,率领余下的战士们顽强抗击着马家军的轮番冲锋,战斗进行得异常惨烈。战士们用石头、大刀、扁担……反正只要是能抵抗的任何东西都当作武器,与敌人殊死拼杀。
战斗持续了几个小时后,敌人仍没拿下东门。此时敌人急了,组织大队的敢死队嚎叫着再一次扑上来,董振堂同战士们一边挥刀与敌人作最后的拼杀,一边带着二三十个人迅速上了东城门楼。在城门楼上,立即作了血战动员。他说:“共产党员们、干部们,敌人上来了,为了民族和人民的解放,我们要血战到底!”讲完后,便冲了出去。
战士们紧跟着董军长,和敌人反复冲杀9次之多,敌伤亡200余人。而此时董振堂身边仅有的四个同志又有两名不幸牺牲,董振堂同志也腿部中弹负伤。不得已,三人一起跳下城墙。董振堂同志又摔坏了腰。他们爬行了数十米,敌人前堵后追,一位同志又壮烈牺牲。这时,董振堂同志命令身边仅有的一位同志赶快突围,自己做掩护。这位同志坚持与他一起走,董振堂同志说:现在活一个同志就留一颗革命的种子,快撤,这位同志含泪离去。敌兵有的高声喊着“打死他”、有的高叫着“捉活的”围了上来。董振堂突围到城外东北方向,将左手枪弹尽数射向敌人,右手持枪对准胸膛,壮烈殉职。
马彪听说一人打死了好几十个人,问道:“是谁枪法这样准,我去看看。”看后马彪指着身穿毛衣浑身是伤的董振堂遗体说:“你们怎么不趁他换子弹时把他打死?”马家军说:“他是双枪手,一手打枪一手就能换上子弹。”马彪一愣,问他是谁?马家军谁也认不得。马彪叫来几个被俘虏的红军战士,红军战士一见董军长牺牲了,都忍不住失声哭叫起军长来。马家军这才搞清楚这个神枪手就是董振堂。
折身沙场寻常事,何必马革裹尸还。董振堂英勇牺牲后,在延安为董振堂举行的追悼会上,毛主席深情地讲道:“他是一个好同志,是一个坚决革命的同志……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们的革命队伍就是需要这样的同志……”(蔺学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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