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就是家的方向

□骆驼刺

已经记不得是第几场雪了,纷纷扬扬又落满了小城。北风携着雪花一场场到来,季节就被推进了光阴深处。落雪的时候,适合一个人安静地去想心事。

记得在春天一场轻薄薄的雪天之后,我送母亲回老家。每年入冬后,我会以各种借口央求母亲来家里过冬,我们一起做饭、逛街、睡觉,日子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慢慢地,母亲原来长期劳作和营养不良造成的灰暗脸庞有了一些红润的气色,手上深深浅浅秋收时皴裂的伤口会逐渐复合,有风湿性疾病的膝盖不再那么疼痛。也只有在冬天,母亲才会过几天舒适的日子,而我因为有母亲在冬日里的陪伴,此后的这一年都满心温暖。开春后,母亲总要急匆匆赶回去,家里的土地等着翻耕、时令和墒情等着她播种。她人生的大部分时间是属于土地和庄稼的。

年岁渐长,我开始越来越懂得父母的不易。入夏的时候,父亲每日感觉有些头晕目眩,我带他去做全面体检。他一向是我的依赖我的靠山,可在医院走廊里排队等候时,他一边嗫嚅着:“没什么大事吧!”一边用无助的眼神看着我。父亲老了,像个可怜的孩子。而我,一下子成了他的支柱。

还好,这一年,父母都健康,我才有爱有家,是幸福的女子。

(原名车丽娜,灵台人,中学教师,泾川县文联会员,作品散见于省内外报刊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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