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秦钊
1月13日,一位身形瘦小的老人,在晨刊编辑部门口徘徊着。
许久,老人鼓足勇气,懦懦地问:“请问,请问,这里有记者是吗?”
他叫刘祥山,今年59岁,两城镇秦家庄村人。
他是为女儿刘霞一家奔波而来的———
一年级只上了一星期就病了
2005年10月6日,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两城镇秦家庄村的潘曰保和刘霞夫妇喜悦地迎来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一个漂亮的女儿。随后,家人给这个孩子取名——— 潘宁,希望她以后平安、宁静。
潘曰保,1982年出生,当年刚刚年满22周岁的他在家人的撮合下与大自己一岁的刘霞结了婚。为什么这么早结婚,原因是潘曰保从小没有母亲,父亲希望他早点成家,好有个贴心人照顾他。
婚后的潘曰保和刘霞情投意合,小潘宁的降生,更是给他们带来了不尽的欢乐。潘宁从小就很聪明,说话早,走路也早,两岁时母亲刘霞就已经看不住她了,无奈之下,刘霞将她送去了邻村的幼儿园。
时间转眼到了2011年6月,一天,潘宁在走路时不小心摔了一跤,左边膝盖的外侧蹭破点皮。小孩子磕磕绊绊的在所难免,家人也没在意。许久以后,潘宁的伤口好了,但是里面一直有块淤青。
2012年9月,潘宁终于上一年级了。开学一星期后,她就举着肉嘟嘟的小手给妈妈看,“妈妈,我的手疼,脚也疼。”刘霞仔细查看后,发现女儿的双手无名指都肿着,脚趾也肿着。
潘曰保和刘霞立即放下手里的农活,带孩子去了市人民医院。医生给出的初步检查结果是,可能血液有问题,建议去青岛。而此时,刘霞已有3个多月的身孕,于是她就拜托父亲刘祥山跟随丈夫一起去。
他们来到青岛大学医学院附属医院,经检查,医生怀疑孩子患了急性白血病,建议他们赶紧去北京儿童医院。
于是,潘曰保和刘祥山立即带着小潘宁去了北京儿童医院。潘曰保排了整整一夜的队,终于挂了一个号。经医生会诊,他们又建议去北京大学病理学系第三医院做权威检查。
经过多名肿瘤专家会诊,11月20日,北京大学病理学系第三医院出具了会诊报告单:皮肤性非霍奇金淋巴瘤,倾向于母细胞性浆样树突细胞肿瘤。这个病也就是统称的急性白血病!
一声晴天霹雳,瞬间击倒了这个家。
骨穿时两个成年人都摁不住她
由于北京儿童医院患者太多,根本住不上院,潘曰保和刘祥山只得带着小潘宁回到青岛治疗。
因为孩子太小了,家人不忍心告诉潘宁她的病情,但是聪明的潘宁却已经从爸爸和外公的脸上察觉到了,“姥爷,我的病是不是很重?我能治好吗?”刘祥山使劲裂开嘴挤出一个笑容,“只要你坚强些,不怕打针,咱很快就好了。”而此时,刘祥山的眼泪正在往肚里咽。
在做病理检查时,医生需要从小潘宁身上取一块表皮做活检,而她左腿那块一直不消的淤青处,就成了取皮处。这种活检不能打麻药,小潘宁就硬生生地咬着毛巾让医生在她的腿上划了道口子,取走一块皮。“我不哭,我不哭,妈妈,你看看我很乖。”松开毛巾后,小潘宁这样对母亲说,虽然此刻母亲远在日照。“这些也都是事后她爸打电话告诉我的,我听后,没有其他的办法,我只能哭,一直哭。”刘霞说。其实,这次活检,还不是让小潘宁最受罪的,比这更痛苦的还是那次做骨髓穿刺。
那是一个月多前,小潘宁从北京刚回到青岛,已经怀孕8个多月的刘霞思女心切,不顾家人的反对,只身来到青岛。当刘霞一只脚刚迈进病房,小潘宁就一头扎进妈妈的怀抱,“妈妈,你怎么才来啊!”刘霞的眼泪瞬间涌出。
躺在妈妈怀里熟睡了一晚后,第二天医生要为潘宁做骨髓穿刺检查。检查分胸穿和腰穿,做胸穿时,因为局部麻药的作用,小潘宁并不觉得疼。但是在做腰穿时,不知什么原因,一直很坚强的小潘宁却疼得嗷嗷直叫,爸爸和外公两个成年人都摁不住她,现场的医生都看得流泪了。
就在小潘宁大叫的时候,母亲刘霞再也呆不住了,她抓起行李箱就逃出了病房。她觉得她再呆下去,她就会疼死。她昏昏沉沉地登上了返回日照的大巴车。“妈妈,你怎么走了呢,昨晚你还说要再陪我几天的,你骗人!”在车上,刘霞接到了女儿的电话,电话中她声嘶力竭地指责母亲,全然已经忘了刚才的疼痛。
大把掉头发她担心自己会变秃
骨髓穿刺检查的结果是,小潘宁的骨髓里含有23%的癌细胞。医生给小潘宁规划了治疗方案,开始时使用小剂量药物,随后慢慢加大。
当药剂量越来越大时,小潘宁开始出现大把大把掉头发的现象。无奈之下,父亲将小潘宁的辫子剪掉。那天,她难过地打电话给妈妈:“妈妈,我是不是也会和那个小朋友一样头发掉光变秃子?”刘霞无言以对,泪水决堤。
由于这些药物在杀死癌细胞的同时,也会杀死人体健康细胞,也就是说,人体自身的免疫系统就消失殆尽。所以,小潘宁不能感冒、不能腹泻、不能损伤皮肤,任何一点伤害对她来说都是致命的。
潘宁注射的大量药物中都含有激素,激素过多导致她一直出现饥饿的幻觉。看见东西就要吃,吃起来就没够,所以父亲必须严密注视着她,不能让她因吃多而腹泻。
在治疗时,潘宁口腔里原先就有的一颗坏牙因为没有了免疫力而疼痛无比,医生给她做了拔除。但留下的创伤面的牙龈却又折磨着她,“那天,她张开嘴巴让我看,里面已经烂了很大一块了,但她从没喊疼。”说这话时,刘祥山老泪纵横。
因为高强度的静脉输液,小潘宁原本光滑的胳膊和小腿上,被扎满针眼。最后,实在找不到可扎的地方了,医生才在小潘宁的身上植入了一枚可以用一年时间的静脉留置针头。
面对着病魔的如此折磨,坚强的潘宁却愈加懂事。她每天都会给妈妈发信息,用她在幼儿园时学到的拼音打字,“妈妈,早点休息吧,过几天我就回家了,就能见到妈妈了。”这是2012年12月26日22:45时,她给母亲发来的信息。
她说:“我想回家,家里有妈妈”
去看病前,小潘宁悄悄将一年级的课本塞进了行李袋中。在别的孩子哭闹拒绝打针时,潘宁常常两只手同时打着点滴,眼睛却全神贯注地盯着课本。26个拼音字母她在幼儿园时只会正着背诵,如今她已学会了反着背。不仅如此,在爸爸的帮助下,她已把一年级的课本自学完。
看着女儿懂事的样子,陪床的父亲是又心疼又无奈。他除了常跟在家待产的妻子汇报女儿的病情外,其余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又没钱了!”“我去借,你不用担心!砸锅卖铁咱也得给孩子治病!”每当听到岳父刘祥山这样说,潘曰保心里总是无尽的感激。
小潘宁住院已经一个多月了,加上前期的检查费用,如今已经花了10万多元,而这其中有6万多是母亲和外公借来的。医生说,后期的不管是骨髓移植还是采用潘宁即将出生的弟弟或妹妹的脐带血进行治疗,这两种方法的费用都少不了七八十万。
这一数字再次把这个可怜的家庭推向绝境!
好在,与此同时,医院检验科传来一个好消息。在经过15天高强度大剂量的药物治疗后,小潘宁骨髓里原本含有的23%的癌细胞居然消失不见了!这让所有专家都大吃一惊。“太不可思议了,只要这种状态保持下去,经过骨髓移植或脐带血方式治疗,这个孩子治愈的希望就非常大,你们赶紧回家筹钱去!”医生焦急地说。“我有时在想,上天让我怀上这个宝宝就是为了让他来救潘宁,所以潘宁一定会好起来的!”刘霞摸着腹中即将出生的孩子,她相信这个孩子就是上天派来拯救这个家庭的天使。
目前,潘宁的父亲正在准备做骨髓配型,如果配型成功,那么潘宁的治愈希望就将有“双重保险”。
记者随后联系上了山东省脐血库日照地区负责人宋英,她表示,他们今后将为小潘宁一家提供脐血免费采集、制备、储存、配型等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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