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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山东”捧红大花生

来源:烟台晚报 2013-10-19 18:13   https://www.yybnet.net/

□峻瑛

王垿(1857-1933),字觉生,一字爵生,号杏村、杏坊、望石山樵,晚号昌阳(莱阳)寄叟,山东省莱阳穴坊蚬子湾人。光绪十五年(1889年)己丑科进士,钦点翰林院庶吉士。翌年,其兄王塾为光绪十六年(1890年)庚寅科进士,入翰林院庶吉士。王垿的父亲王兰升是清同治十三年(1874年)甲戌科进士,授翰林院编修。“一门三翰林,父子九登科”,这令人羡慕的奇事,迅速传回莱阳,誉满胶东,凡书香门第之家,无不以王垿家族为榜样。

王垿在任期间,可谓官路亨通,一度成为“山东京官之领袖”。王垿书名更胜过政名,于行楷最为擅长,“尤其是擘窠大字,雍容整肃,望之震人心魄”。王垿所书匾额几遍京阙。时有诗云:“有匾皆书垿,无腔不学谭”。垿系指王垿,谭系京剧名伶谭鑫培。

关注民生,捧火莱阳大花生

内总管李莲英是当朝炙手可热的大人物,平时已被那些擅长趋炎附势的官僚讨好拍马,到了过生日的时候,自然寿礼如山。

王垿虽居要职,但生性秉直,有着文人的清高孤傲,对于李莲英这样的内监,只出于基本的礼节,派家人送去寿联一幅,寿面一束。这让李莲英十分不快,连声说:“这个老山东!这个老山东!”王垿因此获得了“老山东”的称号。1894年(光绪20年),国家内忧外患,但到了慈禧太后60大寿,内务总管李莲英与百官把紫禁城、西苑三海、颐和园、万寿寺均修缮一新,并利用这个机会大饱私囊,让时任法部右侍郎的王垿深恶痛绝。无论王垿内心如何愤怒,但慈禧大寿,难以忽视。正在他为寿礼一筹莫展之际,因回京述职途经山东的胞兄王塾,送来一筐莱阳的大花生。王垿大喜,找到了一个可以诉民生疾苦的好办法,遂提笔在金笺上书“长生果”三字,又作一对联:“东海庶生汗犹甘霖福泽长生果,西池碧桃香胜仙露谒呈万寿节”。

敢以花生为寿礼,让朝中与他相好的大臣十分震惊,更让李莲英的心里乐开了花,他恨王垿用寿面让自己丢面子,更恨王垿平时连个字也不肯写给他,所以,他把花生和对联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期待慈禧降罪于王垿。

久居深宫的慈禧太后,还是第一次听说花生在民间的称呼是“长生果”,入口一品,清脆香甜,犹其是听说花生在莱阳民间广为种植,是百姓们的主要经济作物后,马上向王垿询问莱阳花生的种植和收获情况。

王垿从康熙帝御批引种花生,美国传教士塔木森在山东种植大花生,讲到乾隆13年赵学敏著的《本草纲目拾遗》有关花生的药用,以及民间花生种植的繁琐工序和艰辛,意图让慈禧体恤民众,号令众臣节俭爱民。然而,奢靡成性、期盼养颜长寿的慈禧太后,只对赵学敏关于花生味甘气香,健脾胃,润肺化痰,补气血的药用注解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下旨让莱阳花生成为继莱阳梨、芋头之后又一贡品,莱阳花生也由此而名满京城。王垿虽然没有实现借机提倡朝庭节俭之风的心愿,但却因此捧红了莱阳的大花生。

如何评价,无法一言以蔽之

据《山东旅京同乡莱阳事变实地调查报告书》的记载,在处理和德国之间的山东矿产纷争过程中,山东巡抚孙宝琦曾就五矿问题,函询过包括王垿在内的同乡京官意见。“王竟以一人之私意,冒全体名义以许之”,最后导致孙宝琦听命王垿一己私意,以34万两白银赎回本该按期交还的矿权。

1910年4月莱阳突遭霜冻,粮价飞涨;6月柏林庄曲诗文领导发起抗捐抗税行动;18日王垿致电孙宝琦,明确表示“莱阳土匪焚掠甚獗,望速派兵妥办”;7月13日清兵血洗莱阳,烧毁了13个村庄1834户人家的13400余间民房,炮轰掠杀百姓4802人。

1910年7月31日《盛京日报》刊发《莱阳惨案内幕》,披露王垿参与派兵进剿莱阳内情。8月3日《申报》刊载京师通信,云“此次莱阳激变,王侍郎垿于有力焉,山东人无不恨之入骨”,而“王垿电嘱知县请兵,罪更不容于死”。8月19日《时报》认定“王为此激变之主谋”。9月《正宗爱国报》第1352号的记载,旅京山东各界人士,“无人不痛诋同乡王侍郎及本省孙抚之罪”,拟聚督察院呈控。王垿闻知,即备宴廊房头条同兴饭席,遍下请帖,特约同乡旅京绅商素有望者数十人。然请客之日,竟无一人到场。后来王垿虽未被罢黜,但上述之罪辩无可辩。

然崇祯壬午年(1642年),清兵掳掠山东,攻打莱阳。莱阳诸绅士如张氏张宏德、宋氏宋玫、左氏左懋芬、左懋章等率众守城。第二年,2月6日,城破,知县陈显际死,民众死难万人。左氏一门37人殉难。王垿了解到这段史实后,激愤难抑,亲自手书《莱阳左氏殉难录》,所以,到底如何来评价王垿,无法一言以蔽之。

王垿于1911年辛亥革命后辞官。1912年至青岛定居,1933年12月王垿因病在青岛逝世,终年76岁。1934年春归葬莱阳,碑文为“一代完人”。著有《王隐居传》、《张太守允抢传》、《墨香斋诗文集》等传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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