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操练的青岛士兵。　清末青岛

正在操练的青岛士兵。

清末青岛的街景。

柳已青

日耳曼之鹰攫取的目光是如何盯上了胶州湾?德国为何处心积虑侵占青岛?德国在东亚的“模范殖民地”又如何被日本垂涎?1914年日本侵占青岛的内幕是怎样的?日德青岛之战给这座城市带来怎样的灾难?

百余年来,青岛这座城市的命运引发了历史学家深切的关注。同时,种种疑问如同历史深处的浓雾。最近,福建教育出版社出版了“青岛日德战争丛书”,吹散浓雾,披露真相。重新审视青岛日德战争,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以史为鉴,在历史中汲取教训,是通往国家富强、民族振兴道路上的一座桥梁。

“青岛日德战争丛书”一共6本,已经出版了四本:乔治·弗朗鸠斯的《1897:德国东亚考察报告》,贡特·普吕肖夫的《一个德国飞行员的冒险之旅》,和世谦的《青岛围城日记》,杰弗逊·琼斯的《1914:青岛的陷落》。这四本书除第一本,作者全是经历过青岛日德战争人士的第一手记录。

重新审视青岛日德之战,就要追溯到德国在东亚的政策。乔治·弗朗鸠斯是港口工程专家,1897年1月,弗朗鸠斯和通晓水利工程的侄子弗朗茨乘船来到中国。他被德皇秘密派遣到中国,考察中国的沿海地区,他肩负着特殊的任务,在中国的沿海为德国寻求一个贸易港口。简单地说,弗朗鸠斯是德国派到中国的特务,为德国在中国开辟殖民地实地勘察。

弗朗鸠斯进入中国,重点考察了福建沿海和山东沿海。他撰写了一份详细的考察报告,专门对胶州湾位置、地势、港口、面积、岛屿、风力、潮汐差度、地质状况、饮水、居民和工商业等做了详细记录和研究,并得出结论:胶州湾非常适合作为德国在远东的军事和贸易基地。这份报告更加坚定了德皇威廉二世侵占胶州湾的决心,并成为日后德国在胶州湾建设海港的基本蓝图。

1897年,弗朗鸠斯在胶州湾的考察,目的是为德国在中国开辟殖民地服务。但他在胶州湾的考察报告留下了一份珍贵的史料,借助这个史料,我们可以了解到青岛原生态的历史面貌。

在青岛湾,“里面建有一座码头栈桥,桥后面青岛村就在其中,海关大楼、电报大楼和中国将军的办公大楼均建在这里。”中国将军的办公大楼,指的是登州镇总兵章高元驻防青岛的中枢总兵衙门。以天后宫和老衙门为主要建筑形象代表的区域,是青岛的中心。1898年,德国强迫清政府签订《胶澳租借条约》。总兵衙门易手,在1906年总督府大楼建成以前,大衙门曾是德国人政府部门的办公之处。弗朗鸠斯刚到青岛时,对章高元的总兵衙门格外敏感,收集了大量的情报。书中,名为“Prof.W.Rose"的德国人还以素描的方式,呈现清兵的操练,从武器到服装,再到面部神情都栩栩如生。

弗朗鸠斯重点考察胶州湾的状况,在这位港口工程专家的眼中,胶州湾具备天然良港的一切要素,是德国人在中国建设军事港口和自由贸易港的理想之地。弗朗鸠斯还到了女姑口现场勘探,去即墨和胶州实地考察。“我坚信,在这个地区建造通往中国北方的铁路不会遇到特别的技术难题,并且拥有一个土地肥沃、人口稠密的腹地。”他所到之处,目睹的一切,都纳入笔端,胶州湾的植被、村落、家畜、交通运输的货物,以及胶州城的城墙、城内的牌坊。想来,胶州湾的所有原始资料,都成为德国人关心的情报。

这一次的考察,坚定了德国在胶州湾开辟殖民地的决心。1897年11月14日,德国以巨野的两个传教士被杀为由,派军舰登陆青岛。以武力胁迫清政府签订了《胶澳租借条约》,攫取了青岛。随后,德国人1898年第四季度着手在胶州湾内兴建防浪堤,1901年建成小港；1904年3月建成大港第一码头北岸5个泊位,胶济铁路亦和港口专用铁路相接；至1908年3月,大港第二、四、五码头和船渠港先后竣工,并建设相应的仓库、堆场、船标等配套设施；1906年还在第五码头建成当时亚洲最大的1.6吨浮船坞。全部的建港费用达5000万马克。随着青岛港的建成,以及铁路的铺设和厂矿的开发,青岛港的贸易得以长足的发展。

也正是青岛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作为港口城市具有广阔发展前景。日本人盯上了青岛,就像德国人来收集情报一样,从1897年至1914年,日本在青岛收集了大量的军事、经济等方面的情报。1914年青岛日德之战爆发,日本侵占了青岛。

1914年,也就是青岛日德之战爆发的那一年,弗朗鸠斯在德国基尔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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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士兵的集体操练。摘自《1897:德国东亚考察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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