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碎片化与快阅读的当下,纯文学的文本还有多少拥趸呢?日前在青岛方所举行的“凡人之梦”《体内火焰》&《单读》新书分享会上,《单读》主编吴琦与 《体内火焰》作者陈思安共同分享了对当下“文学梦”的思考与呈现。
《单读》是时代浪潮的一面镜子
2006年初,供职于媒体的许知远、吴晓波、于威、覃里雯、张帆等人联合创办了“单向街书店”,取名于德国著名思想家本雅明的同名著作《单向街》。这一致力于提供智力、思想和文化生活的公共空间于2009年孕育出一本杂志书(Mook),最初也叫《单向街》,从第六期开始改名《单读》。
最新一期的 《单读27》在今年夏天回归本土创作,时隔四年,再次推出了原创小说选集 《死里逃生》,汇集了包括郭玉洁、郑在欢、蒯乐昊、索耳、双雪涛、孙一圣和颜歌在内的七位青年小说作者的新作。在聚焦当代青年小说家文学创作,努力发掘青年创作者潜能的同时,继续在文学创作的取材、作者、文本形式上做出突破:女性的代际故事、暂未充分表达过的小说作者、非虚构创作者的小说作品、中文写作者的英文小说作品、单读书系作者的最新小说作品……《单读27》力图在形式、内容和创作者等层面带给读者新颖而灵动的阅读体验。正如它的主编吴琦所言,这是一本迎合后疫情时代的主题创作,“2020年,我们所有人的生活都被疫情所裹挟,不仅仅是我们公司,很多的书店和公司都受困于此,工作中心被疫情打乱,我们希望今年走出来,这个过程中,我们发现文学是一个很好而且持续的出口,疫情没有影响作者的持续创作,我们也因此从中找到了再度拥抱文学的力量。 ”
最新一期的《单读27》,命名为《死里逃生》,在应和“后疫情时代”的同时,也发出了有关“生与死”的诘问,“有关生与死的议题,可以发生在任何的时间和空间,疫情如此的普遍,这种状况之下,让我们重新思考《单读》的发展,有时候,文学会给你更为持续稳定的推动力,作为编者,我们关注着作家所关注的议题,从而为杂志书的出版和发行累积着新的素材和题目。 ”吴琦表示,《单读》通过常年、不间断出版,目的就是在这样一个被隔绝的世界里,努力撕开话语屏障与信息茧房,让个体的生命体验被看见,把这一个又一个 “凡人之梦”捡拾、编织、缝合、呈现。“《单读》怎么做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始终是时代浪潮中的一面镜子。创刊之初,《单读》就明确着自己的目的,即‘将全世界最好的作品引入中国,鼓励一种清醒、独特、富有活力的声音,将更多年轻人重新吸引到书籍、艺术与思想的情绪中去’。和十年前《单读》初创相比,我们发现方向其实从没变过,技术动作也没太变形,但的确是加倍的忙碌,任务变得复合而多线程。 ”目前,《单读》还有两本涉猎全新领域的读本要出版。出版的标准是什么?小众还是大众?吴琦认为这是阶段性的问题,而最重要的是能够和作者们一起,因为各种创作的不确定性而生产精彩。
开启“超短篇”的写作试验
《体内火焰》的作者陈思安是一位多元写作者,青年作家、戏剧编剧、导演,“声嚣”剧读节创办人及艺术总监……多元的身份也赋予了其作品的多元视角与呈现,此次出版的《体内火焰》小说集不同于之前的作品《活食》《冒牌人生》《接下来,我问,你答》等常规写作,书中以“超短篇”的形式,突破了诗歌、小说、童话、戏剧等体裁的限制,“用微尘的眼睛和碎片的叙事重新观看世界,从梦境与日常的交汇处,培育出58个迷你故事盆景。这些故事或荒诞,或诙谐,或平静中蕴含可怖,短则二三百字,最长也不过千余字,它们所能提供的阅读快感如同在日常生活中轻盈地一跃,在这种轻盈之中,获得一次略高于现实的出窍体验。 ”
陈思安坦言,自己是一位不愿意重复自己的写作者,因此在完成了常规的几个短篇小说之外,开始尝试全新的写作试验,“我写诗歌,也写小说,非常希望能够在这个过程中找到合适的文体,能够把这两个比较喜欢的创作方向融合在一起,于是就有了被命名为‘超短篇’的写作。 ”对于写作字数上的试验,陈思安认为这是很有趣的一个现象,“中国最早的小说,特别是唐代之前,都是百十来字,甚至十几个字,比如《搜神记》《山海经》等,流传至今,你会发现这些百字之内的文本带来的生命力和延续性非常长,后面的作者不过是把这些作为原始素材,从而发挥各种想象。 ”而超短篇的文字试验,陈思安是从她早期的一本书《接下来,我问,你答》开始的,“属于短篇系列,以十四段的变奏,给自己一个特别大的限定,所有的小说必须在十四段内完成,每段只有三个句子。 ”陈思安认为,这样的形式是十四行诗的变体,“对于进入自由写作阶段的诗人来说,十四行诗是一个巨大的束缚,但同时又能够带来巨大空间的诗歌创作门类,这种束缚中也蕴藏着很强烈的自由感,在框架的限定内可以打开很多想象,包括汲取素材的方向,因为形式已经固定了,所以只能在内容上深耕、开拓。 ”
当然,如此的写作试验也受到了来自于传统的“非议”,“现如今对于长篇、短篇的定义来自西方,确定这一标准之后,大家就约定成俗地认为这是一个规范,比如短篇小说就要在6000字到15000字之间,一个技术成熟的小说家应该有能力在这个范围内讲好一个故事。 ”不止于此,就具体的写作实践而言,超短篇的写作也是一件非常消耗素材的创作过程,即便如此,陈思安仍乐此不疲,“超短篇的写作看似轻盈,其实也有很深的切入口,在常规写作之外,我更想要去探索一些空间和缝隙的东西。 ”
具体到《体内火焰》这本书,是全然不同于当下大火的非虚构写作,书中的三个篇章彼此之间互有系联,正如她本人在后记中写道:“这本小书里面的故事,差不多都是从我光怪陆离的梦里掉出来的,吃着火锅唱着歌时从火辣辣的喉咙里钻进来的,洗热水澡时从淋浴喷头灌进头皮的,拼着乐高模型时猛按积木块崩进眼睛里的,排戏排到七窍生烟时从鼻孔钻出来的。它们躲在我身体里,唧唧乱叫,四处翻腾,燃烧成海,总是让我特别快乐,我于是也就只打算用能让自己快乐的方式来跟它们相处。 ”而诗人西川对于她的文本也给予高赞:“她不仅观察事物,更会打开事物,新时代住在她身上。 ”
观海新闻/青岛早报记者周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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