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变经济发展方式 推进富民强国进程 ——— 学习贯彻十七届五中全会精神访谈录

编者按 刚刚结束的党的十七届五中全会，是在我国即将完成“十一五”规划，进入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关键时期召开的一次重要会议。会议审议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二个五年规划的建议》，描绘了我国在新世纪第三个5年经济社会发展的宏伟蓝图。为更好地学习理解十七届五中全会的精神，本报特邀曲阜师范大学的四位教授，就五中全会的主要精神进行座谈。

“十二五”：全面建设

小康社会的关键时期

主持人（杨家德，日照日报社理论评论部主任）：五中全会提出，“十二五”时期是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关键时期，是深化改革开放、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攻坚时期。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世情、国情继续发生深刻变化，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呈现新的阶段性特征。如何准确把握这一时期国内外形势新变化新特点？

聂家华(曲阜师范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副院长、教授)：准确把握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国内外形势新变化新特点，对于科学编制和实施好“十二五”规划，有针对性地应对经济社会发展的新挑战，顺利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具有重大意义。

从国际看，国际政治形势总体保持稳定，和平、合作与发展仍是时代的主题，世界格局的多极化、经济市场化和全球化趋势没有改变，但国际金融危机给世界经济带来了深远影响，经济复苏将是一个缓慢曲折的过程，面临着诸多不稳定、不确定因素，政治经济格局蕴育着重大调整。

全球经济总体上将进入一个发展增速减缓和结构加速转型的时代，为我国在新的世界经济格局中占据有利地位提供了可能。国际金融危机后，世界经济发展的模式和动力将面临重大调整。从美国政府推行的经济新战略到欧盟倡导的低碳经济，世界各国都致力于振兴实体经济，推进科技创新，发展新能源，调整产业结构。以新能源和低碳经济为主要内容的绿色经济，将重塑国家和地区经济竞争力，产业发展将迎来新一轮变革，为带动我国产业转型升级和提高国际分工地位提供有利契机。

国际竞争更加激烈。这主要表现为市场竞争和资源争夺，各国贸易保护力度将不断扩大，国际经贸摩擦更趋频繁。我国的外贸将面临更加严峻的挑战；我国获取资源产品的阻力也会越来越大。

国际政治秩序将进一步调整，全球治理结构将发生新变化。新兴市场和发展中国家话语权将进一步增强，全球将进入一个柔性化软实力竞争更加激烈的时代，但新的全球治理机制仍为发达国家所主导，国际政策协调博弈更加复杂。

从国内看，我国将进入工业化和城镇化发展的中后期，也是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转型期、拐点期，经济社会发展的多方面将出现与过去不同的变化。

体制机制改革和结构调整进一步加快。改革进入攻坚阶段，国家将进一步加快推动涉及发展的关键领域和薄弱环节的改革步伐，如国民收入分配格局、资源性产品价格形成机制和医药卫生体制领域的改革，与人们生活质量密切相关的社会保障、教育、医疗卫生等社会领域改革也将进一步加快。

对外开放战略向纵深推进，中西部地区经济活力将进一步增强。国家将更加具有针对性地出台部分中西部地区发展的优惠政策，大力推动内陆地区积极承接国际国内产业的转移，实现产业结构的优化和升级。

区域协调发展战略更加凸显，随着国家区域发展战略由非均衡发展向区域统筹协调发展转变，区域板块将呈现多极支撑竞相发展态势。同时，结合国土空间主体功能区划，国家产业布局将更加科学合理。

投资的作用将下降，第三产业对经济增长的作用显著增加。其中，生产性服务业和满足人们精神消费的文化创意产业将获得快速发展。劳动力的供给态势将发生转折，东部发达地区和部分大城市将出现劳动力短缺的问题。

和谐社会理念深入人心，城乡统筹和改善民生将成为新的战略着力点。随着和谐社会建设的不断推进，国家将更加注重城乡统筹发展，通过统筹城乡产业布局，统筹城乡基础设施建设，统筹城乡社会事业发展，打破城乡长期分割的二元经济结构，促进城乡互动。

总体上看，“十二五”时期国内外形势会出现很多新变化，呈现出很多新特点。发展环境的变化，对日照市加快转变发展方式，保持经济持续快速增长，进一步改善民生济带来了挑战，也创造了契机。我们要及时跟上形势的变化，把日照放在国际国内发展的大环境中，树立全球视野，增强战略思维，适时进行政策调整，制定有针对性的规划，积极应对挑战，努力实现经济社会发展的新跨越。

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核心是要“上层次”

主持人：五中全会提出，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是我国经济社会领域的一场深刻变革，必须贯穿经济社会发展全过程和各领域，坚持把经济结构战略性调整作为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主攻方向。“十二五”期间，应如何进一步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

杜曙光（曲阜师范大学经济学院教授）：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简言之就是一个“上层次”的问题。我们可以从生产与消费两个方面来看。在生产上，生产层次不高，生产效率差，产品附加值低，相应的对资源的利用效率就不高，要消耗掉更多的资源，形成浪费。我们现阶段越来越强烈地意识到收入分配差距拉大问题，根本原因也是因为我们的生产效率还不够高，没有达到足以让收入分配差距降低的程度。同时，消费层次不高，也导致我们不能培育更高层次的消费品市场，也无力推广环保、节能等健康的消费方式和生产方式。所以，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其核心也就是要在生产和消费方面“上层次”。

经济发展的经验证明，要“上层次”，必须“先积累”。对一个企业来说，要提高技术，引进更高层次的生产线，研发高层次的产品，必须“先积累”下足够的资本、人才，没有这些储备是谈不上“上层次”的。如何把生产和消费领域里的“积累”利用好，把钱花好，改变当前企业有资本不敢投资，居民有储蓄不敢消费的状态，才是我们当前“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关键。也就是说，当前“上层次”的核心就是要让企业和居民有钱敢花，有钱会花，把钱花好。

“条条大路通罗马”，在当前这个“有积累没层次”的条件下，金融危机为我们生产层次的提高提供了一个有利的机会。以前我们“有积累没层次”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我们“上层次”急需的技术、品牌等“核心生产要素”往往是“有钱买不到”的，给钱别人也不卖。但是，在金融危机的背景下，拉动本国需求不再是我国自己的需要，西方的发达国家同样需要借助我们的资本来拉动他们的需求。在这个背景下，把我们的积累转化为更高的生产层次有了更为有利的国际条件。我国企业应该抓住这个机遇，不仅要进行国际投资、对外兼并，更要注意加强技术研发、品牌开发和商业营销的国际合作，尽可能多的引进高层次的技术、品牌等生产要素，尤其是在国际合作中学习培育技术、管理等高级生产要素的国外经验。

在提及我国企业核心竞争力不足，受制于国外企业时，我们往往把原因归结于本国企业能力不足，技术水平低下，但是，我们可能忽略了另一个重要的问题，即在本国居民“有钱不敢花”的条件下，由于产品的销售需要依赖国外市场，我国企业即使实现了生产层次的提高，也需要依赖国外企业所掌控的外国市场，这在很大程度上也削弱了我国企业的竞争力，不利于我国本土企业的“上层次”。很明显，导致我国居民“有钱不敢花”的根本原因，是因为社会保障不足导致本国居民往往要为了医疗、教育和养老等问题而不敢动用自己的储蓄。因此，只有通过加强社会保障体系的建设，尽可能消除我国在社会转型期出现的“不确定性”，使居民“有保障、敢花钱”，我们才能真正实现消费层次的提高，才能真正启动国内消费市场。

所以，概括来说，“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其核心就是在生产和消费两方面都要“上层次”，我国当前正处于已经“有积累”，但是还没有实现“上层次”的关键时期，要破解这一难题，不仅需要在生产上做好技术、管理和品牌的文章，也需要在消费上解决好社会保障问题，最大范围地让居民享受到改革和发展的成果，切实做到“以人为本”。

实现从“富国强国”

向“富民强国”的转变

主持人：五中全会提出，要着力保障和改善民生，必须逐步完善符合国情、比较完整、覆盖城乡、可持续的基本公共服务体系，提高政府保障能力，推进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从“国富”向“民富”转变，是人民群众共同的期待，也是科学发展的必然要求。如何更好地实现这一转变？

张晓琼（曲阜师范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教授）：从公报的字里行间我们可以看出，中央对民生的重视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要实现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着力保障和改善民生、促进社会公平正义目标，实现从“富国强国”向“富民强国”的转变，结合我国改革开放30年的经验教训，可以考虑从以下方面的转型来实现：

第一，从发展目标来说，应该考虑从“富国强国”向“富民强国”转变。中国经过改革开放30年的发展，确实取得了举世瞩目的辉煌成就，经济建设成就斐然。然而，与国力增强的速度相比，人民群众收入水平的提高和生活质量的改善速度与程度远远滞后于GDP的增长速度，人民群众收入增长趋缓，城乡收入差距不断扩大，国强而民不富的情况使得中国的贫困人口仍然保持着一个较高的比例。中央明确提出在当代中国，坚持发展是硬道理的本质要求，就是要坚持科学发展，更加注重以人为本，更加注重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更加注重统筹兼顾，更加注重保障和改善民生，促进社会公平正义，这就意味着对于发展目标来说，已经从注重经济的绝对增长开始向注重经济与社会、自然的协调发展转变，使增长成为“包容性增长”，以使全体人民能够共同分享改革开放所取得的成果与进步。

第二，从发展的动力来看，应该考虑加大发展民营经济比重，从依靠国有经济发展向国有、民营共同发展、侧重发展民营经济转变，使民营经济逐渐成为中国经济发展的重要推动力量。中国社会问题的核心是特权与垄断。特权市场经济酿成了腐败与不公平的市场经济后果，经济领域的过度垄断造成了社会矛盾与冲突的激化。垄断国有企业的高成本、低效益不仅极大地损害了国民的福利，而且也使我国经济发展的动力来源十分单一，不利于有效动员全社会力量共同推动中国的发展。因此，在未来的发展中，应该改变目前政府主导型经济的发展特点，遏制国有企业的垄断特权，以使民营经济能够参与公平竞争，从而使来自于国民的增长利润也能为国民所共同分享，从而实现国强民也富的发展目标。

第三，从发展的重点来看，应该考虑将发展重点从经济发展向社会发展转变，如五中全会公报所言，逐步建立和完善符合国情、比较完整、覆盖城乡、可持续的基本公共服务体系，提高政府保障能力，推进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随着城市化进程的推进和城乡发展差距的扩大，户籍制度将城乡之间、地区之间、城市之间割裂开来。源头上的不公正带来了社会的不公平，使社会的稳定受到影响，发展的成果受到一定程度的抵消。因此，要使经济发展保持和谐稳定的发展环境，就必须从制度源头上改革不适应发展要求的制度设置，建立和完善能够让全体国民都能平等共享的公共服务体系和社会保障制度，建立和谐稳定的社会与经济发展环境，以使改革开放大业能够顺利推进。

第四，从发展方式来看，应该考虑从过度依赖自然资源模式向主要依靠人力资源开发和技术创新模式的转变，以实现人与自然、社会的协调、可持续发展，使发展成为人民群众子孙万代都能持续下去并世代受益的千秋基业。生态环境是中华民族的生存根基，破坏生态环境就等于是断了我们民族子孙后代的活路。因此，要实现中央富民强国的发展目标，就必须改变依靠过度开发和汲取自然资源以换取高速增长的发展模式，以尽可能少的资源代价和环境破坏获取发展的效益与速度，应该是我们在实现富民强国转变过程中的头等要务。

以更大决心和勇气全面推进各领域改革

主持人：五中全会提出，改革是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强大动力，必须以更大决心和勇气全面推进各领域改革，大力推进经济体制改革，积极稳妥推进政治体制改革，加快推进文化体制、社会体制改革，使上层建筑更加适应经济基础发展变化，为科学发展提供有力保障。当前，改革已进入“深水期”，也遇到更多的困难和阻力。“十二五”时期，应如何加快改革的步伐？

李安增（曲阜师范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开启了改革的历史新时期。从那时以来，中国人民的面貌、社会主义中国的面貌、中国共产党的面貌发生了历史性变化。“十二五”时期是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关键时期，是深化改革、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攻坚时期。准确把握国内外形势新变化新特点，破解改革的困难和阻力，对于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毛泽东曾指出：“认清中国的国情，乃是认清一切革命问题的基本依据。”因此，准确把握和判断当前国内外形势是深化改革的前提条件。三十多年的改革之舟行至今日尽管硕果累累但也存在和凸显了一些问题。一言蔽之，就是改革进入深水区，面临诸多困难和阻力。从国际上看，当今世界，和平、发展、合作是时代的潮流，但影响世界和平与发展的不稳定不确定因素增多，围绕资源、市场、技术、人才的国际竞争日趋激烈，贸易壁垒和贸易摩擦明显增多等。“十二五”期间已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的中国，发展面临的国际压力将会明显加大，甚至不排除出现世界经济再次动荡的可能。从国内看，社会需求结构发生重大变化，社会矛盾呈现阶段性的突出特征。具体表现在：经济快速增长同发展不平衡、资源环境的突出矛盾、公共需求全面快速增长与公共产品短缺的突出矛盾、经济持续增长与收入分配结构不合理的突出矛盾、经济发展社会进步与公共治理建设滞后的突出矛盾等。

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推进经济又好又快发展，说到底要靠深化改革。一要坚持改革的正确方向。要把改革与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紧密结合起来，保证改革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永远不会背离社会主义的方向。实践证明：改革是决定当代中国命运的关键抉择，是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必由之路；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只有改革才能发展中国、发展社会主义、发展马克思主义。二要坚持全面的改革。改革既包括经济基础又包括上层建筑，既包括经济体制又包括政治、文化、社会等方面体制，既包括体制层面又包括思想观念层面，必须以更大决心和勇气全面推进各领域改革。大力推进经济体制改革，积极稳妥推进政治体制改革，加快推进文化体制、社会体制改革，使上层建筑更加适应经济基础发展变化，为科学发展提供有力保障。三是增强改革措施的协调性。各领域的改革都要推进，目前的问题是各领域改革不均衡。政治体制改革和行政体制改革等相对于经济体制改革是比较滞后的。如果仅仅有经济体制改革，政治体制不改革，那是不可能的。因此，要通过经济领域改革为经济发展提供强大的动力，不断为我们解决发展过程中的矛盾和问题奠定物质基础。要努力实现经济体制改革与政治体制改革等相协调，只有这样我们的社会才能进步。同时，“十二五”改革既涉及对改革方向的基本判断，更涉及多方面重大的利益关系调整。为此，改革决策的科学性十分重要，要找准下一步改革的突破口。这就要求我们最大限度地调动广大人民群众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把总结我国改革的实践经验与吸收国外的有益经验结合起来。总之，当前我们深化改革，就是坚持科学发展观，更加注重以人为本，更加注重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更加注重统筹兼顾，更加注重保障和改善民生，促进社会公平正义。

“十二五”改革处于我国历史转折的重要时期。面对现实和未来赋予的重大历史课题，我们要勇于变革、勇于创新，永不僵化、永不停滞，不为任何风险所惧，不被任何干扰所惑，努力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走向新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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