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人家
在那苍苍茫茫的山野之间,在悬崖、古树、飞瀑的对岸,总会有一片树林,树冠高得可以直刺蓝天。总会有一片高低错落的老瓦房,以及那一缕缕温暖的炊烟。
娘呀,不管山有多高,路有多远,有你在,就有我的故乡,就有我这颗漂泊的灵魂,最美好的港湾。
在西安书院门,在那厚重宽阔的南城墙里边,在那一个又一个古色古香的画廊里,在那一幅又一幅的淡墨山水之间,我都会沉默注视良久。因为我不知这到底是画还是那山重水复的家园?
不管我一生怎样的奔波劳累,怎样的坚韧和执着,我都永远走不出这一片魂牵梦绕的山水和娘的视线。面对这山水画一样的土地,面对大自然对这片青绿山水的晕染,我只想跪下去,跪下去,深深地叩首,再叩首,一任游子的泪,热辣辣地爬下脸颊……
老人与狗
秋天来了。
在我的家园外边,生长了一排的白杨树林,以及白杨树上那些哗哗啦啦拍手的杨树叶,都被秋天的太阳染成了一片金黄。在凉爽的秋风里,就像挂了一串叮当作响的铃铛。
一只毛茸茸的看家狗,懒散地躺在我家门前的泥土路上,它一眼一眼地眺望着大路,可有我的身影?它在焦急的等待中,那杏黄色的双眼里充满了无尽的忧伤。
我的两个孩子,都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读书去了。我的妻、我的女人,也一天到晚不归家门,大部分时间都在城里打麻将。只有我天天傍晚会准时回家。踏板摩托车上,总会捎带些肉食和蔬菜。因为我每天回家不但要喂狗儿,还要回家伺候老娘。
每天黄昏时候,我八十七岁的、白发苍苍的老母亲,她总是拄一根拐杖,倚门而坐,呆呆地、呆呆地向远处眺望。我知道,娘已经很老很老了,她已经老得做不了饭,连走路都有些困难了。她老人家是等我回家,给她做顿好饭,或者,能有空和她唠唠家常。
秋天来了。我每天傍晚回家的时候,老远老远的,就会看见我的家园门前,总会有一位孤独的老人和一只孤独的狗。夕阳的余辉,又总会在老人和狗的身上,洒上一片将要逝去的光芒。
每到日暮时分,每一次骑车走近家门,我的心就沉重了,就沉甸甸地坠着疼痛,而我的双眼,又总是忍不住再也忍不住地浮上一层泪光。
鸦归故林
太阳的光芒,就要收回最后的一缕金线。暮色,如猫的舞步,悄然的、偷偷的,就要从崖下的河岸边,潜伏而上,连狗们的吠声,此时也变得潮湿沙哑起来。而土塬上那些土墙斑驳陈旧一如旧画的老瓦房,亦昏暗如油画的颜料了。
这时,村后那一片莽莽苍苍的野树林子,则像着了大火一般,每一棵树梢、每一股向天空伸展的枝桠,都晃动着太阳最后的一点金光。那千点万点的金光啊,在鸟儿们的喧闹声里,都充满了黄铜一样的亮点,铜唢呐一样的音响。
无论是谁,疲倦都要回家。
又是谁,无论外边的天地和世界多么美好,暮年时,都要回归自己的家乡。不管是鸟还是人,年轻时,从这片土地里走出去,命运亦如圆环道,老的时候,又会回到这片土地上来。
就像那些在野外觅食的鸦们,在将要逝去光芒的天空,鸣叫着,聒吵着,布满一天黑点。
上天呀,我在远离故土的城市摸爬滚打了三十多年,我已经很累很累了,我的双翅,已驮不动那一轮夕阳。遥望故园,那一片老瓦房和那一缕缕炊烟,我的双眼充满了泪水。我挣扎着,伸展开沉重的翅膀飞呀、拼命地向前飞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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