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伟峰(陕西)
人生在世,总有如意与不如意,但每每想起童年,人们总是会有彩虹般的童话故事和道不完的少年情结。有一种难忘的交情,就是从小“精沟子”(光屁股)耍到大,有着难以割舍的友情和不以时间推移的交情。
那时夏季的村边池塘边,总有两三个“精沟子”男孩,趁着大人不注意,将母亲在煤油灯下缝制的裤子挂在树杈上,赤条条地蹿上柿子树,用弹弓打远处的麻雀。或三五成群地在水池边用瓦片打着水漂。有会水性的,还钻进池塘,用“狗刨式”在水里扑腾着,不时用手掌击起水花,向躲在远处的女生示威。
那时关中地区的男孩,在两三岁前的光影里,在夏季是很少穿衣服的。“精沟子娃”、“小屁孩”也因此而得名。除了在村旁的涝池和河里戏水,大多时候,男孩子们还是会因为遮羞穿着裤子的。他们一起在田野里割猪草、挖草药、拾麦穂。在小巷里滚铁环、打纸炮,玩烟盒。在学校里踏沙包、抓石子、捉迷藏。有的胆大点的,还用豌豆丝做弹弓和链子枪,经常有胆小的女生向班主任老师汇报,某某又在打鸟,吓唬同学。
夏季注定是“精沟子”们的天堂,用不了多久,就到了“旋黄旋割”(学名叫布谷鸟)喊人们夏收的时候了。夏收前,农家人就开始将一年中只有七八天的农具,比如铁叉、木叉、木锨、木车、扫帚、撒子、口袋等闲置了一年的工具拿出来,拂土去尘,坏了的要修好。割下麦子,人们用牛或驴拉着石碾,在村里分给自己的麦场上劳作着。夏收于小孩子是没有多少好玩的,有的稍大点,或家里劳动力少的,便帮着大人们用镰刀割麦,用架子车地里往麦场拉小麦。那时的装车可是个把式活,从小爱劳动的我,对夏收最深的记忆就是在麦子地里帮大人装车了。因为年龄小,往往都装了多半车了,却因为一两捆麦没有放对位置,全车的麦子都散架了,又得重来了。
碾麦时,因为有农用机械的参与,为了安全,小孩子一般是很少参与其中的。但晒麦又是小孩子的乐事了,大人每天一大早就会把小麦从家里拉到麦场晾晒,孩子们最光荣的就是负责看守麦场了。几个小孩子又是摔掉了裤子,在麦尖垛里刨一个大洞,三五成群地捉迷藏、做作业,既有了和同伴们一起玩耍的时间,又可以和大人们分享收获的快乐,感觉是一年中最幸福的时刻了。
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从手指缝间溜走,一晃,离开农村已有20多年。我们那一群“精沟子”朋友的耳际平添了几根华发,如今天各一方,在各自的城市,不同的岗位上努力工作着,奋力拼搏着。
向青春致敬,不论身在何处,我们的交情都不会变,因为我们是从“精沟子”耍到大的好伙伴。且行且珍惜!我们还有太多的事要做,太多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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