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陕北腹地,高原更加苍茫辽远,眼前的植被越来越少,除了能看见和数得清的小灌木,眼边和远处尽是数不清的杨树林、蒿草地。高速公路切割的半沟边,总有几孔土窑洞连成的小家小院,和数个七零八落分布在不同原面高度的院落,形成的山村,看上去很近,走过去却在两道沟之外的山腰原畔,一条羊肠弯曲的小路缠绕在山身,跟一条土黄色的贯带,出奇不意地撞进瞳孔。
院子里看得见的农具摆设,土得有些寒碜,像被遗忘和丢失在岁月深处旧画里描摹的景物。倒是栅栏墙外一株株头顶金花,光环闪闪的向日葵,一溜溜洋芋地盛开的白花花,灿烂而热烈地微笑着,极大地提醒和渲染着山村的孤独。偶尔有三、五只羊悄悄地从沟边探出头来,东张西望着,“咩咩”地发出几声呼叫,生疏里有些久违的亲切,像在寻找呼唤院落的主人,或在面对茫茫大山例行它们沟通心灵的独白,瞬间也使失忆的乡村通灵活泛起来,凸显了自己细微之下那不可忽略和小以视之的存在。只是心里无端纳闷,那唱了几千年的信天游到底飘到哪去了。而突然矗立于白于山最高海拔处一座现代化的风力发电站,则以前所未有的雄奇壮阔,冲出了习惯固化的单调视野,气派地直立天地之间。
一排排、一道道银白色的立杆,列阵般地整齐,出征似的慷慨,白花花的显眼。就像数千百年前,匈奴或蒙古军队南下安营的屯住,正虎视眈眈地觊觎着中原腹地那一片丰饶的土地,肥壮的牛马,这种规模面积悬殊的对比,使洋芋花,向日葵这类农耕文化的传统元素,在大山皮肤上更加渺小或羞涩。即使那些个头超高,娇艳妩媚的满丈红,也只能退站在旮旯的山角,自惭形秽。
油,就藏在大山的肚腹里,油井被蜿蜒上下的柏油路串了起来,一架架橘红色的抽油机零零散散竖在山间原顶,虽无一道统一的命令,却按照一样的动作昼夜俯仰着,遮掩在大山肚子里的谜底,一道一道被揭开。电站和井架,点缀着高原宽厚的脊梁,成为这块土地上古老与现代相互交融,激烈碰撞的标志性符号。
只是比起大山沟壑的铺排密集,我有点抱憾洋芋花、向日葵稀少弱势,如果风能懂得我的心事,我渴望它捎上世间所有的花仙子,以洋芋花的一片独放,引领复制荞麦花、山丹丹的灿烂和诸多花草的万紫千红,以向日葵高原风中的舞蹈,万丈红羞涩的微笑,衬托修复高原裸露受伤的皮肤,妖娆一幅锦绣如画的江山。
(作者单位:陕西省崔家沟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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