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玲王秀玲,笔名麦子,市作协会员,市青年作协会员,喜欢文字,愿以文字记录生活,文章散见多家杂志和报纸。
入秋之后,还有一段时间是很难熬的,又闷又热,就是俗话说的“秋老虎”。周六下班后,几家人相约,去附近的山林中消暑。
车子驶入一座连一座的群山怀抱,落下车窗,清凉的山风灌进来。季节陡转,仿若突然之间已是深秋。山不甚高,却也郁郁葱葱,流泉曲径,杂花漫生。密林之中,蝉声悠扬。山中的蝉,体形小,行动敏捷,全然不似高楼林立的城区中的蝉那般肥硕臃肿,一副现代人营养过剩的模样。叫声尤其有趣,别具一格,“呜-悠-哇!”前两个音,拖得悠长,很像四川人说话,有种慢腾腾的散淡和韵致。正沉浸其中,不知什么时候结束,突然一个极短促的“哇”,戛然而止,干脆利落。也因此,它另有一个别名,叫“呜悠”,很形象,也很容易识记。
寻了一处住家。一进院门,两面是两栋普通的小楼,院落很小,停下两辆车,显得更加局促。下车,抬头是十米长的绿藤搭就的短廊,一头是小而密的葡萄穗,一团一团的,掩映在叶与光影之间。另一头垂下一条一条的不知名的瓜,形似芸豆,比芸豆粗一些,也长一些,很嫩的绿色。胖乎乎的,像娃娃的手指。
往里走,经过两楼拐角处的小过道,左拐进入小楼,右拐沿水泥楼梯拾级而上,又拐了几次,穿过一个空无一物的过道房间,眼前豁然另一片天地。一座玲珑小山,绿意照眼。青石嶝二十几级,略有些陡。上来,是一处小平台。两大间房子,就势而建,一间向西,一间向南。另两面围着木头院墙。院门正对着青石阶,几截木头简单搭成,结构古拙。院子里,朝南的屋根下,卧着一只小狗,毛褐色,见有人来,迅捷地立起身子,直起脖子,拼了命地吠叫。
同来的阿朱,睡觉极警醒,不容易入睡,一点动静,就会从睡梦中醒来,醒来就更不容易再入睡。我和良,两个人睡觉都沉。我们提出住在挨着小狗的屋子。
院子里有一棵树,不知是什么树,树干有杯口粗,在小院里洒下一小块阴凉。靠近院门的角落,有水管,主家说,水是山泉水。水流得很缓,很是清凉。
出去吃晚饭,狗又尽职尽责地吠叫起来。我们沿着石阶下到最低处,狗方才住了声,退回它的小窝。
顺河饭店,缘水而设,掌勺的是一个中年女子,中等个儿,瘦瘦的,简单束一个松松的马尾,头发有些枯黄。人却精神干练得很,也很热情好客。菜上得很快,炒小螃蟹、炸白条鱼、面糊炒小虾,火候拿捏得好,酥脆香美,糯软可口,实在是好吃,我不知吃了多少,几乎没有停下筷子。还有炸肉、清炒地瓜叶,也各有特色。地瓜叶,拍几瓣蒜,加两个小红辣椒,清徐徐的香。炒地瓜叶,我是第一次吃,以前也没有听说可以这样做了来吃的。回味有余甘。
要了一个大发面饼,切成扇形八块,饼比平常的要厚很多,足有两厘米。我们都以为吃不下这么多。到最后,竟然差一点不够吃。饭店的小伙子,还端来了一个大盆,青菜疙瘩汤,自己做来吃的,也送来给我们喝一些。
溪水自脚边流过,清凉澄澈,水流拍打石块的声响,像一首悠长的小夜曲。一只蝉在灯下绕飞,闷声闷气的,看来是只哑蝉。蚊子很多,瞅个空子叮我们一口。山林,溪流,灯火,絮语。不知不觉,我们每个人,都吃了好多,应该有平时两倍的食量。腹内很舒服,竟然也没有饱胀的不适。果然,秀色可餐。
沿着小溪,慢慢溜达回住处,狗又吠叫起来,但是似乎没有前两次那么卖力了。
几个人打牌,时间过得很快。十点半,收起扑克牌,一起来到屋外。环视四周,灯火依然明亮,但是听不到人声。也没有听到屋角的狗悉悉索索窜出狗窝的动静,我们来来回回几次,它大概是懒得吠叫了。
山林之中,人的各项感官变得异乎寻常的机敏,可以真切感受到风的流动、夜的流动、草木的清香。大自然很神秘,它仿佛一架心灵净化器,使每一个身处其中的人,丢掉所有束缚,荡涤满面尘灰烟火色。
夜深,凉意沁人。各自回屋。不知名的飞虫趋光而至,一次一次扑打在窗户上,发出很响的“啪啪”声。熄灯,躺下。月光透过厚厚的窗帘空隙淌进来,流泻在屋子里,清亮如水。风清朗月,听虫吟、风语、流水潺潺,欣然入眠。此情此景,倒应了一句诗:“四周山色临窗秀,一夜溪声入梦清。”简评:秋浅心清,画风奇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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