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就是天黑

■ 于铁成

在好些年前的一段时间里，特别喜欢听阿杜的歌。嗯，说是喜欢，其实只是其中一首，叫做《天黑》，那时开的是辆二手车，每天都在车上放。

“风若停了云要怎么飞，你若走了我要怎么睡，心若破了你要怎么赔，若非你只是贪玩的蝴蝶，天都黑了你在想着谁，情都灭了我要怎么追，花都缩了你要怎么退，原来你只会让我流眼泪，整个世界突然一起天黑，爱在眼前无声崩溃，摔成粉碎，我闭上眼睛就是天黑，一种撕裂的感觉嘴里泛着血腥滋味，多么伤的离别，我承认我最害怕天黑，梦被掏空的错觉，我已不再是你的谁……”

或许，在阿杜的眼中，天黑带来的都是忧伤。但我觉得，天黑了，也不全都是忧伤，也有很多快乐随之而来。

远离白天城市的喧嚣，也逃离了白天工作的忙碌，还可以在昏暗中放松自己，可以在夜色中逃避与忘却一些忧伤的往事。而且，真实的夜晚是属于休闲的，白天经过的苦和受过的伤，都可以在夜晚得到慰藉。

所以，我不能不说，我喜欢天黑。

在中央电视台实习，做着记者梦的时候，我常常和四川籍的朋友为了吃上一顿可口的四川火锅，换乘1个多小时的公交车，穿过半个城区，点上几样小菜，大口喝着扎啤，寻找来自家乡的味道，和开火锅店的四川老板互相喊着“老乡”，高高兴兴地摆着龙门阵。

这种开心只有在夜晚才能得到，白天的时候，有那么多“选题”要想，有那么多采访功课要做，有那么多往返奔波，哪里有晚上这么惬意？

最难忘的一次夜生活的经历是在广元，那是2002年夏天的事了。

永远不会忘记那是为我而举行的饯行，即将离开从小长大的广元，即将踏上从未到过的陌生城市乐山，我的心情复杂得要命。

为我送行的全都是电视台的同仁，在一起共事5年多，说分别就分别，真的有些难舍，有些淡淡的忧伤。

记得那个晚上是夏天最热的一夜。在嘉陵江边一家最大的K厅外面，人们都坐在各自的座位上，在摇曳的灯光中推杯换盏，淡淡的忧伤从我眼中，从他们的眼中，渐渐扩散开来。不知是因为酒意渐浓，还是离别的伤感，视线渐渐模糊。

夜深时，离开K厅，纷纷紧握双手道别的时候，除了偶尔掠过的一辆汽车外，与白天的喧嚣和熙攘相比，流光溢彩的夜晚街道像一位安详的长者，踏在上面也感觉特别的踏实和平静，甚至于不忍心破坏这种恬静。

有时候突然想到，至尊宝本来是个没有心事的贼头，就是因为一个月圆之夜的有感而发：“漫漫长夜，无心睡眠”，从此，他的生活也就成为了传奇。

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一片天地，我爱夜晚，也希望每个人都能在无心睡眠的夜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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