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鹏在武汉照料病患
本报记者连线基鹏视频截图
在前线和病毒面对面的英雄们,你们还好吗?
奋不顾身奔赴战场的逆行者们,你们还好吗?
身在武汉的成都医护工作者们,你们还好吗?
本报《我在前线勿挂念》系列报道继续通过视频连线的方式,直击四川援助湖北医疗队现状,也为成都父老乡亲带来最为牵挂的消息。
2月11日,一篇名为《战地笔记1——Heroes in White》的文章红爆网络,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澎湃的言语,一个真实的武汉,一段朴实的心路历程打动了所有网友的心。这篇文章的作者就是此次连线的对象——“华西重症小魔鬼”基鹏医生。
报平安书
意外成为火爆文章
《战地笔记1——Heroes in White》短时间内收获了10万+的阅读量,这在基鹏的意料之外,因为最初写这篇文章的初衷只是“给家人朋友报平安”。
基鹏抵达武汉后,家人和朋友都很担心她的安全,担心是否太过辛苦,因为前线工作很忙碌,她没有时间一一回复,再加上想要“真实地刻画一线生活”,这篇文章便应运而生了。
基鹏说文章“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而是真实地发生在自己和小伙伴身上的事,在回应到去武汉是否害怕这一问题时,她坦诚地在文中写道,“真实的心情,还是怕得病,也怕死。”
怕难以割舍的亲密关系,怕家里亲人的担忧;但是对于未知的风险以及自己受伤的可能性,这些是早有心理准备的,并不会害怕。
抗击疫情
他们给了病人信心和力量
“身体穿了防护服,但是不要给我们的脑袋也穿上防护服。”这句话让基鹏印象深刻,也让记者铭记于心,这是奋战在前线的一位教授所说,基鹏理解为,我们的共同敌人只有病毒和疾病,而非病人。”医者仁心,在危险最前面的他们,眼里只有自己的病人。
查房的时候发现很多病人会有自卑感,是医务人员不厌其烦地纾解他们的情绪;与病人闲聊得知他们缺少生活用品,是医务人员一同商讨将自己的物资凑起来给病人做“生活包”。“我们就是来治病的。”基鹏这样形容自己的工作,但他们早已在无形间给了病人,甚至所有人信心和力量。
照料病人
护士承担多重工作
《战地笔记1——Heroes in White》的最后一部分,基鹏专门写到护士“才是最值得钦佩和爱护的人”,不少人感触颇深,基鹏觉得这也是阅读量高的一个原因,“在我的后台留言里,有很多人提及到这一部分。”
在采访中,基鹏说到了一件让自己印象深刻的事,工作中发现护士在隔离区里用手机在网上搜“怎样通马桶”,原来,隔离区保洁很少,护士除了去照料病人,还承担了很多其他工作——清洁卫生、打扫厕所,甚至通马桶。“这些年轻的护士在家里也是爸爸妈妈的心肝宝贝,未见得做过这样的事。”基鹏说这句话的时候充满了心疼。
暖心点滴
身边被善意包围
情人节当天,每天拉医务人员去医院的公交车司机发来了微信:“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知道你为了谁。”他感谢我们,还祝我们情人节快乐。基鹏告诉记者这样的事还有很多,她时刻都感受着身边患者和患者家属,还有整个社会的善意,而她也用善意,拥抱着整个社会。
基鹏提到了2008年的汶川地震,四川得到了全国人民的帮助,所以现在“国家需要我们,同事需要我们,那我们来就好了。”
“那我们来就好了”。一句再朴实不过的话语,却蕴含字字千钧的力量。
【记者采访实录】
记者:请简单介绍一下您和您团队的一些情况。
基鹏:我们是四川大学华西医院第三批援助湖北的团队,共有131人。2月7日来到武汉,我们进驻武汉大学人民医院东区,整体接管了两个病区,我们团队里面绝大部分是医护人员,还有工程师,因为一些物资、后勤方面的供应,包括氧气线路的改造,所以这些工程师是亟需的人员,可以说是一个联合团队。
我们来了以后主要是和本院医生做一个工作的交接,包括工作流程上的梳理,早期的时候是安顿生活,包括怎么样去接手重症的病人,接下来包括一些治疗流程的梳理,还有一些环境方面的改造,还有治疗上面的改进,因为蛮多重症的病人需要一些更好的呼吸支持方式,以及更好的营养,在这些方面做了一些工作。
记者:很多网友都看过《战地笔记1——Heroes in White》这篇文章,您当时是以怎样的心情写的呢?
基鹏:之所以会写这样的文章,初衷是想给家里的人报平安,因为父母朋友总是很担心——担心你来前线了,那你的安全能不能得到保证?你的工作会不会特别的辛苦?你到底在做一些什么样的事情?所以我在想平时又很忙,没有太多时间一一回应大家的关心,再加上网上还是有一些消息并不是特别的恰当,至少跟我们一线人员看到或者感受到的东西并不是特别一样,所以我在想从一线人员的角度来真实地展示我们在这里的状况,也算是给亲朋好友做一个汇报,所以大部分也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或者说体现什么很高尚的情操,就是实实在在地发生在自己和身边小伙伴身上的一些事情,所以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高的阅读量。我估计,是不是大部分的人会觉得提到护理人员这一块感触很深,在我的后台留言里,有很多人提及到这一部分。
记者:家人和朋友支持您来武汉吗?
基鹏:还是支持的,本来我们就是干这行的,我们就是医生,而且是ICU(重症加强护理病房)的医生。2008年的汶川地震,我们也得到了全国很多地方的帮助,所以现在国家需要我们,同事需要我们,那我们来就好了。
很多时候人之所以恐惧是因为假想敌,所以我觉得尽可能地还原真相,坦白地和他们讲,他们会放心很多。早期家里的人不太知道这里是什么样子,所以会很担心:来了以后的安全,包括自己是不是有足够多的防护设备。因为网上各种各样的消息太多了,所以写了这样一个东西(《战地笔记1——Heroes in White》),告诉他们医疗团队是怎样科学地进行自我防护,怎样去专业地发挥自己的专业,所以亲朋看了那篇文章,又聊了聊,之后放心了很多。
记者:通过十多天的工作,有没有让您印象深刻的事?
基鹏:有很多,不同的层面都有。
首先从医疗本身来说,全国各地都在关注武汉、支援武汉。在我们重症医学这个领域,权威的教授、医生,基本都在武汉云集,他们来这个病区看过我们几次,有一个非常知名的教授跟我们讲的一句话我印象很深——“身体穿了防护服,但是我们医务人员不要给我们的脑袋也穿上防护服。”我觉得意思是其实我们医生也好,护士也好,我们共同的敌人只是病毒和疾病,但是我们不能把病人当成我们的对立面,在科学防护的前提下,理论上我们是可以安全地对病人实施救治的。病人只是很不幸感染了疾病的弱势群体,所以不只是我们医务人员,我也希望所有的人都不要给我们的脑袋穿上“防护服”。因为其实我们查房的时候,我们能感受到病人出现的顾虑和自卑感。
第二个是我觉得我们的团队有非常好的领导力,我们这个团队可以看到我们的主任、领队、护士长都是在亲力亲为地做事,他们可能会亲自跟护士一起给病人翻俯卧位、拍背、吸痰等,这些事对我们鼓舞很大。因为大家刚刚进到病房的时候还是有恐惧的,但是你看到你的同事、你的老师、你的前辈是这样做的,会让你安心很多。
我们本身是专业人士,我们最重要的事不是鼓舞人心,我们就是来治病的,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这个方面我觉得我们有很好的工作氛围。我们这个团队有来自不同专业的老师,大家都有各自擅长的领域,我们每天下午会有一个多学科的团队讨论,所以我觉得治病的医学不能完全算一个科学了,在这里面还包括了很多人文或者是合作的这样一种理念。
我跟我们的护士在隔离区一起工作的时候,发现她们在隔离区里用手机搜“怎么样通马桶”,因为隔离区里面保洁非常少,所以她们除了去照料病人,还承担了环境卫生清洁的工作,包括帮病人去通马桶,打扫厕所这样的事情。但是你知道,有一些特别年轻的护士在家里也是爸爸妈妈的宝贝,未见得做过、会做这样的事情。还有我们护士长提到,和病人聊天的过程中,病人说家属进来很不方便,没有换过衣服什么的,大家就在提议给病人做一个“生活包”,把医院给我们提供的一些没有用完的物资拿去给病人用,所以我觉得,大家都在想办法怎么去更好地照料和帮助他们,在这种氛围中一起工作,感觉非常好。
还有我们会时刻地感觉到来自患者和社会的善意,比如说情人节,每天拉我们去医院的公交车司机给我们发微信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知道你为了谁。”感谢我们,祝我们情人节快乐等这样的事情。所以我觉得,越是这种紧张的时候,有可能你才会更深刻地感受到人和人之间最为质朴的连接和关爱,所以我觉得这可能是以后我们在职业生涯或者说整个人生长河里非常难得的一段经历和回忆。
记者:疫情解除以后您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基鹏:想把口罩取掉;想好好看一看家人朋友的脸;想吃火锅、喝喝酒;给家人大大的拥抱,仅此而已。
(截至记者发稿,《战地笔记2、3》已更新)
本报记者 于谭阳 郝燕萍 受访者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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