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栋
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为喝茶、为体健,我常随工友一起到泰山上去取水。
泉边人易聚。前来取水的人,或手提,或肩挑、肩背,或车托、车运,一年四季,到泰山上取水的人如爬山的游客,昼夜不息。
寓居在泰山环山路南、红门路西,我和工友结伴上山取泉水,若说是去打水,少不了绳和桶,不用问,多是去环山路北、红门路东的涤尘泉,其实涤尘泉就是王母池西南侧的那口井,喜欢就近取水的市民在这四季不干的泉里打捞所需、打捞健康和希望;若说是去刮水,少不了舀子、桶,多是去万仙楼北溪间的泉水群;若说上山去接水,就是沿盘路北上,到相对高而远的斗母宫、经石峪,泉在山崖上,桶在崖下,所以说是去接水。
战友从黄土高原来,当年千里野营把兵练的路上,我们喝过窖水、雪水,也喝过骆驼蹄印里的“泉水”。1973年冬,在延安1944年9月8日毛泽东主席发表著名演说的土台子前,刚刚入党的我们重温《为人民服务》,牢记“为人民而死比泰山还重”。以后的日子,我们一次又一次相约到我的故乡泰安来爬泰山。
一晃四十多年,夙愿终于成行。我与老战友上泰山乘汽车、坐缆车,下泰山坐缆车、乘汽车,回到山下,我欲到宾馆为老战友接风洗尘。没曾想,他撂给我一句陕西话:“就在家,有什(么)吃什(么)!”我以山东话作答:“那就有(什)么吃(什)么!”两句方言,让我们仿佛回到“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的军营。冰存的柳芽、槐花、核桃花和珊瑚菜,烙、煎、炸、凉拌,外加泰山三美——白菜、豆腐、水,“四菜一汤,招待首长!”饭毕,我烧泰山泉水与老战友品女儿茶,并拿出我新近在泰山文化广场上淘来的“泰山泉水图”与他谝:“泰山主峰有泉七十二,今泰山环山路南有名泉七十三……”
春光明媚。我那年过花甲的战友乘坐现代化的交通工具爬泰山归来毫无倦意,执意陪我到泰山的“听泉”去刮水。攀上一天门,经飞云阁,过万仙楼,盘山路西山崖上“听泉”两个斗大的红字就在眼前。听泉,如此遥远又如此亲近的名字,遗世而独立。只是,我们来不逢时,古人题字时,是在阴雨连绵的金秋,我们来时“春雨贵如油”。水断了还会来,花落了还会开,听泉给我和无数游客留下美好的憧憬。
从听泉过柏林东行百余步,“闻水声,如鸣佩环,心乐之。”去冬今春少雨雪,泉水易舀干,无名泉底东北细流不断,西北水珠纷纷跌落,用舀子往桶里刮水,十升的塑料桶三两分钟即可刮满,若是边聊天边舀水,刮水的速度稍微一慢,泉中的水就会越来越多。老战友用舀子喝了一口泉水,说了三个字:“凉、甜、爽!”旁边一位老者告诉他:“这泉水口感绵、煮饭粘,烧开水壶里不长垢。”山里人的口音似泉水,柔软而清脆;山里人的眼神似泉水,清亮里漾着善良。
相见时难别亦难。这次老战友来泰安“打前站”,给我带来大包小包的西北土特产,我以泰山女儿茶、泰山大麻纺织品回赠。在卧虎山下的高铁泰安站,老战友告诉我,前来爬泰山的“大部队”秋风送爽时就来泰,他在电话中与在祖国大西北的战友们商定,乘车上泰山下山后,陪我一起去听泉。
我耐心地期待着,期待着老战友们的到来,分享大自然恩赐于我们岱下人的幸福和爬山的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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