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圣诞节■张叶

插图/刘挺

还是从小学起，圣诞节前夕，开始有同学互送包装得花花绿绿的苹果，有时也送给老师，取“平安”之意。苹果质量并不好，颜色暗淡味道木木的，都是校门口的小贩糊弄孩子们的。后来有人说，圣诞节从外国传来，但是外国人并不用苹果来代表平安，我们中国人把圣诞节过得走样了。

走样又如何？只要是能带来神秘、热闹和快乐，过成啥样都喜欢。

幼年的圣诞节，礼物当然是重磅道具。外国一般都是当天早晨小孩子才收到礼物，但我们的圣诞节，很容易把平安夜当成“年三十”来过，导致孩子们都以为圣诞老人是夜里来的，飞檐走壁或者乘坐UFO，外面亮光一闪，说不定礼物就在壁橱里了。于是像守岁一样，等待着零点的钟声敲响，翻箱倒箧搜寻，全然没看到大人在旁边窃笑。中国孩子过圣诞，就是过一年里的第二个儿童节。

高中的时候，开始盼望有传奇降临。最好在平安夜落一场没完没了的大雪，天空和大地连成混沌一体，与几个要好的同学踏雪在校外灯光灼灼的街路上，高唱“漫漫长路远冷冷幽梦清雪里一片清静，可笑我在独行要找天边的星”。夜色太美，更因为人群中有心仪的男孩，心中一曲柔情凌空响彻心扉：“寒风萧萧，飞雪飘零，长路漫漫，踏歌而行”……多想就这样走到天亮或永远。

大学的圣诞节，不再心中只有自我。与学生会的学姐学哥们，挨个教室去“拜年”，毕竟圣诞过后就是元旦了，给兄弟班级送去“平安果”和祝福，曾有过脸红事件的几个男生，互相作个揖说声“多有得罪”，化干戈为了玉帛。男生别出心裁给女友送礼物，玫瑰或者最好的平安果是个亮丽的幌子，里面的字条儿才是要紧。这样夜晚相约，不需要太多语言，并肩走走就好。这个时候，圣诞节是过成了情人节的。

工作之后，忽见商场、门市的玻璃上喷满了雪花和神鹿，挂满小物件的圣诞树也搬到门口，惊觉“圣诞节来了”，我们的春节也就不远了，圣诞节到来总是一年里最冷的时候，该给老家的父母打个电话：穿得暖吗？身体好吗？再过段日子，就要回家看望您们了。每个温馨的节日，在远方的儿女心里，都是心心念念的“老人节”。

日月荏苒，忽而为人父母。冒着风雪骑车出去，扛一棵圣诞树回家，在孩子还没醒来之前，点亮树上的小灯，将一份神秘礼物塞进他的小袜子。

下雪了，雪花在自恋地舞个不停。闪闪的小灯，把整个夜都照亮了。作者简介：张叶，石家庄桥西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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