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玉印
1992年7月,21岁的我大学毕业分配到临渭区东塬上的一所高中,崇宁高中。校长让我担任高一两个班的英语教学工作兼高一三班的班主任。能当班主任,这太令我兴奋了。
8月30日开始报到,我一大早就坐在房间兴奋地等我的第一届学生的到来。我的几个表弟家离学校不远,也高兴地跑到学校帮我报名,姑姑挡也挡不住,他们说能帮我数钱。八点钟,一个瘦小的男孩和一个满脸堆笑的中年男人怯生生地敲开了我办公室的门。他就是我的第一个学生,名叫李渭宁,中考408分。“哇,这么高,比瑞中录取线还高8分。咋不去瑞中?”“咱屋离学校这么近,咱放着近处不去去远处,划得来吗?想念书,哪都能念。成才的树不用砍,不才的树长散伙。”这样质朴的父子,你能不喜欢吗?
就这样,我开始了班主任生活。全班21个学生,8个男生。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农村,民风淳朴,尊师重教。我刚从西安的大学毕业,成绩优秀,充满活力。整天心情愉悦,只想找事做,只想和学生待在一起。把大学期间学的一些“时髦”知识,听到的一些名言警句,一些搞笑的英语翻译,英语笑话,英美国家概况,在学生面前“卖弄卖弄”,获得他们钦佩,羡慕的眼光,对于当时的我,是莫大的享受。我乐在其中。当班主任有个特权,你随时可以理直气壮地走进教室。晚上无聊时,就想往教室跑。就想见见我那二十多个学生。我一踏进教室,他们的表情,眼神,甚至呼吸告诉我他们在期待这一刻,他们欢迎我的到来。我看看他们,个个淳朴可爱,有些甚至稚气未脱。现在回首,当时我才21岁,也是个孩子。那是多么美好的一幅画面,多么令人醉心的一份工作。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往事历历在目。我清晰地记得他们每个人的名字。新年晚会上,我给每人发张贺卡,贺卡背面我用英语密密麻麻写得每一句话,仍萦绕在我的脑际。他们毕竟是我的开门弟子,我用情之纯,之深,之浓,不可复制也。
我特别喜欢冬天,尤其是清冷的冬天的早晨,星星、月亮还挂在天上,路边的玉米秆上落上了一层厚厚的霜。吸一口冷空气,冰凉渗甜。学生们也应该享受这霜月大餐。我们六点半出操,沿着学校前面的公路,跑过崇凝街道,一直向南。跑着跑着,眼眉都白了,个个都成了“白眉大侠”。朝着秦岭,我们越跑越快。
崇凝中学地处临渭区与华州区的交界处。每年清明节去渭华起义旧址参观是学校的传统活动。这时一人一辆自行车,沿着陡峭的坡路,小心翼翼地向下推,鱼贯而行。到了平处,可以骑行了,兴高采烈,前者呼,后者应。一路欢笑。更欢乐的是,在回来的路上,有几条小河,我们塬上的孩子是旱着长大的。见了水,我们洗洗胳膊,洗洗脸。有几个女生带了两个瓶子,捉几条极小极小的鱼,放在宿舍可以活一周左右。满路的油菜花开得正黄。我们蹲在油菜地里取景留念,留下了很多珍贵的照片。
时间飞快,到了高三。我这23个学生太幸运了,赶上95年国家高校的扩招,机会明显增多。李渭宁考上了西北工业大学。王小妮考上了西安工业大学。雷婷考上了陕西师范大学。有好几个都考上了当时的专科学校。有几个男生去了部队服役。那个胆小的大个子候飞虎在离我很近的保育初中教化学。路遇我,告诉我:“咱班的学生都好,最后都出来了。没有谁留在农村。”好就好,我相信他们个个品行端正,淳朴本分,人见人爱。他们一定会过上快乐的生活。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激情燃烧的我,和我的学生们悦己悦人,达己成人,共同度过了一段和谐,幸福的纯洁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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